君邺也心疼,又哄她,“我们晗晗好可怜,让小叔叔看看严不严重。”
苏晗抽噎着从袖口里伸出红彤彤的小手心。
她的小手奶乎乎还未长开,五指张开后,手背上还有五个小指窝,圆嘟嘟粉呼呼的,就像是奶团子,但手心又红又肿,浮起很高一块。
查看后,君邺的眸子里没了温柔,更多戾气。
“怎么这么严重。”
苏晗不会说话,也说不了疼,只能委屈的小嘴一撇,又哭了。
君邺最怕苏晗哭,她一哭君邺就觉得是他没有照顾好。
他擦掉水蜜桃脸上挂着的泪珠,压细声音低哄她,“晗晗不哭,小叔叔带晗晗回去上药,上完药再睡一觉,明日一早就不疼了,好不好?”
苏晗也不想哭,但她太疼太委屈了,自己也控制不住。
但她还是懂事的点点头,白乎乎似藕节般的小手举高高,君邺就知道她是要抱。
把苏晗抱回卧房,众人如释重负。
白如海如捡回一条老命般,他拿来药膏递给霄王。
药膏冰凉凉的,涂抹在手上比刚才握雪还舒服。
君邺涂抹完药膏后,又给苏晗系回了带着铃铛的小手串。
嘱咐她,“这个能保护晗晗不会被坏人抓走,一定要带着,不能再摘了,知道吗?”
她不会说话,去哪都悄无声息的,虽然婢女会寸步不离的照看她,但事有万一,这只铃铛能让众人知道她的位置。
苏晗也知道自己错了,大大的眼睛又红又肿,因为知道错了,所以又要哭。
君邺也不是责怪她,也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自责,就又哄了会儿,直到她睡着才离开。
出了苏晗的菡萏院,君邺就大步去了书房,因为周夫子正在书房等他。
周夫子就是今日打了苏晗手板的夫子。
君邺离开一月,他走前苏晗还未入学堂,所以这一月中发生什么君邺不得而知。
他这人护短,但护短前也要先了解清楚情况。
周夫子是教书的老夫子了,经验丰富独到,但为人固执,不懂变通。
别人被霄王叫来问话,还没问就怂了。
但周夫子有文人风骨,打了霄王的心尖肉也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,反而和霄王大吐苦水。
“殿下您不知,我教了这女娃整整一个月数算,这女娃她连十个数都没认全。”
因为苏晗不会说话,学数字就得心里莫记然后再手写。
可她还不会写字呢,一到十笔画复杂,她写不来,周夫子就让她画竖,画一条竖代表一,画两条竖代表二,画三条竖就代表三,以此类推。
可苏晗画竖参差不齐,高低不一。
一张雪白的宣纸被她画完,好似爬了无数条黑虫子。
苏晗只是画了些竖,很简单。但周夫子想要分辨对错就难了。
画竖不行,周夫子就改让她画圈,圈是圆的,不会参差不齐,这次总不会错了。
但周夫子忘了苏晗是小孩子,她会画大小不一的圈,还会画叠圈,画套圈。
周夫子还没老眼昏花呢,可看着那如迷洞一般的圈,也要晕圈了。
再后来……
周夫子说的激动,他从衣襟里拿出苏晗的作业给太子君邺看。
不管是画竖还是画圈,周夫子发现这女娃没有规范工整的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