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前一日,三皇子大醉着闯进了公主殿。
“不公平,不公平,”谢危启捉住林梧逸,嘶哑着嗓音,“都是父皇的儿子,难道我就是不如谢裳溟吗?为什么他害死大哥,父皇却还替他遮掩!”
谢危启神情癫狂,攥得林梧逸手腕生疼。
在他痴魔般地絮叨里,林梧逸得知,皇帝派人把证人和证据都带走了。
“我也是他的儿子,我也是啊……”谢危启无力地瘫软下来。
谢危启抬头,仰望着公主:“长姐,我真的糟糕到了,不值一提的地步吗?为什么我所有的谋划,全是一场空。只要父皇在,二哥就永远——”
林梧逸打了他一巴掌。
谢危启偏过头去,清醒了几分。
林梧逸道:“你的谋划里,也包括害死我。伤心了,来到我这里求安慰,求抱,总得付出点代价。”
谢危启嗤嗤地笑了起来。
林梧逸没打算让谢危启的黑化对准自己。
他拿来那火红的大氅,披在谢危启的身上,从身后抱住谢危启。
“冷宫很冷吧,”林梧逸道,“从小时候一直冷到了今天。以后,我给你做冬衣,热乎的,厚实的,三弟。”
“在我这里,”林梧逸轻声道,“你不会再冷了。”
谢危启怔怔地落下泪来。
假的。
他告诉自己。假的啊。
一个假公主,害怕死亡,想靠这种方式笼络他求一个活路。
谢危启怎么会信呢。
林梧逸覆上他的手,搓热乎点。
谢危启闭上眼。整个世界不都充斥着谎言吗,他一定要求一个真假,好累啊。
谢危启瘫软在林梧逸怀里。
他闻到长姐身上的香气,淡淡的,勾着人,好温暖啊。
长睫润湿着,他睁开眼看着公主,祈求:“长姐如母,你真的会爱我吗。”像阿娘一样爱我。
阿娘不是病死的,阿娘为了让他出冷宫,自尽了。
阿娘用命铺出来的路,他没资格做一个废物。
林梧逸想让自己入戏点,但看着谢危启,他只有空空荡荡的冷漠,挤不出多少情感。
“睡吧。”林梧逸覆上谢危启双眼,“好好睡一觉。”
至于做冬衣,拿金子让内侍做些衣服,送去即可。
把谢危启哄睡了,林梧逸让人抬走了他。
耍酒疯的疯子。求爱的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