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幺恨铁不成钢:【真是个榆木脑袋,说谢谢了吗你就吃!猪都没这么好吃的!】
蛋糕很快被一扫而空。陆雪今起身正要去洗澡,被骆明川叫住。
“……你这几天在找工作?”男人哑声问道。
“啊……”陆雪今顿了顿,轻快地应道,“是呀,总不能一直让你辛苦吧。我可是哥哥。还是说,你真要把我当成犯人看管?”
他朝骆明川俏皮地眨眨眼,身影没入浴室朦胧的玻璃门后。
被灯光映亮的玻璃在那一瞬蒙上模糊的灰影,隔着这层脏脏的屏障,骆明川望见一双清亮的眼睛,如水洗过的黑曜石般澄澈——骆明川搜肠刮肚,才找出贫瘠的词汇形容。
“骆明川,这是哥哥。”有人用冰冷的嗓音介绍道,一只手毫不温柔地捏住他的手腕,将他从玻璃门后面拽出来。
哥哥?
这个词语激不起半点反应,他低着头,脸上是无谓的漠然。
直到冻得僵硬发麻的耳廓传来一声浅浅的笑,像凌冽寒风中骤然擦亮的火柴,那一瞬的火光和刮来的暖意从发顶没入灵魂都被冻结的躯体,使得骆明川无故打了个哆嗦。
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抬头了,只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,纷扬的雪花将整个世界染成白色。他听见那个男人故作温和地跟人聊天,假惺惺地关切对方的生活,然后送他回家。
等回来的时候,骆明川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发呆。那个男人站在门口,漠然地盯了他好久,忽然扯出一个疯癫的笑。
“臭小子,我对你够好吧,死前还给你找了个童养媳。”
“骆明川你要记住,刚才那人是你未来老婆,你们有婚约了。”男人不带丝毫情绪地复述,到了最后才有些许起伏,偏执地重复,“等成年以后,你们就去结婚。你们一定要结婚!一定!”
“不然他就跟别人……”男人垂下头喃喃道,身体渐渐透明,像一个不肯离开俗世的魂魄。
等成年以后,我们就去结婚。
骆明川在心底复述道。
他怎么能忘记和陆雪今的婚约?
不过好在,现在他想起来了。
日光在头顶闪烁,骆明川睁开眼,只觉得这几天始终焦躁空荡的心脏,终于被某种安定踏实的感觉填满。
……
下午。
骆明川带着一身凉意回来。
他将打来的饭盒放在餐桌,另一只手拎着一只黑色皮革手提箱。箱子落地的瞬间咚得一声,显然分量不轻。
陆雪今扬眉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骆明川却没解释,而是先掀开饭盒,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逸散而出。全都是陆雪今爱吃的菜色,旁边还搁着一小碗新鲜水果,果肉饱满,色泽清亮。
“先吃饭。”骆明川抽出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