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好可以吃饭了,”徐来风端着两盘菜,一荤一素,“坐下吃吧,家里东西不多,别嫌弃。”
兰落没客气,坐在徐锦对面,端起碗就吃。
徐来风的厨艺很好,兰落继恶心炸鸡之后就没再吃过东西,胃里空得可怕,不知不觉就干掉了一碗饭。
徐来风没说话,默默给她加了一碗。
徐锦不老实地戳着米饭,偷偷瞄兰落,满眼写着惊奇。
兰落没管她们,自己吃得饱饱的就放下了碗筷,没有半分帮忙洗碗的意思。
徐锦跟徐来风早就吃好了,见状抢着去洗碗,母女二人端着空盘子挤在一起,左一下右一下洗着碗。
兰落坐在原位消食,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。
明天她会留钱给她们,就当做住民宿了。
“你的女儿不需要上学吗?”
兰落坐在椅子上,看着拨弄草药的徐来风。
徐锦去洗澡了,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个。
听到这话,徐来风笑了笑:“细鬼城没有学校,之前她年纪小,都是我在家里教她认字。打算过一两年,我再想办法送她去其他城市读书。”
兰落点头:“为什么不直接移居呢?你们应该不是黑……有合规的身份证明吧。”
她本来想说“黑户”,想了想又换了个措辞。
像未城、白城之类的城市,只要有合规的身份证明,想要移居还是很方便的,只不过办手续需要花一点时间和钱。
徐锦看上去已经是上小学的年纪了,徐来风应该不会为了省这么点钱不让徐锦上学吧?
“我在细鬼城长大,”徐来风嗓音幽幽,“对这里感情很深,去了别的地方,怕不习惯。”
“那再过几年你不还是要跟徐锦离开?”兰落状似不解。
徐来风摇摇头:“把她安顿在那边就够了,我继续留在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绊。”
徐来风说完,带着草药进了厨房,单方面结束了这场谈话。
每个人?
不见得吧。
[
,怕睡得再沉也不会脱手,为的就是遇到突发情况能及时应对。
也许是今天闻到了草药的味道,兰落罕见地梦到了实验室。
她站在鸽子笼外面,鼻尖都是淡淡的草药香,花子躺在鸽子笼里,满身血窟窿,瞪着眼睛没有生息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有人在哭,哭声轻飘飘的,绕着兰落的耳朵忽远忽近。
她走近一步,穿过墙摸到花子,然后整个空间就开始崩塌。
兰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撕裂的空间,她知道这是梦,她很清醒。
下一瞬,她就再次来到了断头台,上一次的画面重复上演。
哀嚎的人群被雨水腐蚀,扭动着身子被砖石砸成一块块烂泥,碎肉飞溅,血花飙了满墙。
兰落没有感觉,这只是个梦,梦里一群傻子,不会躲雨,更不会躲石头,只会张着嘴“神啊神啊”地叫。
但是——
兰落跪在地上,捂住刺痛不止的心脏,霎时间天旋地转,几乎要把心脏从食管中呕出来,嗓子里满是胃酸反流的辛辣。
“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