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妹如今四十多岁,头发披散,脸上脏兮兮的。
挺着个大肚子,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,无法交流。
他丈夫脾气不好,直到卢子义拔刀,才答应今后对三妹好一点。
弟弟那边,留有一妻一女,张建留下二两碎银子。
没敢留多。
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,寡妇和女儿,还有钱,会招来无妄之灾。
临走时,张建没有强行带走四娘家中任何一人。
卢子义不明白,“陛下,我们这不是白来了吗?”
张建却笑着说,“没白来,四娘会开口的。”
卢子义在十四岁时就成了孤儿,不理解的问,“为什么?”
张建抬头看着远处的夕阳红,怀念前世的情绪又重了一些,“因为朕能让她回家。”
家这个词,熟悉又陌生,近似又遥远。
张建从失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,忽然提议,“卢侍卫,教朕骑马吧。”
骑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从马上摔下来几次后,张建总算能勉强驾驭这匹良驹。
良驹打了个响鼻,似乎很不满。
张建用手轻轻的捋顺它颈部的鬃毛,“马儿啊马儿,都说越好的马,越难降服。你不服,是不是也看不起朕?”
卢子义在一旁不敢接话。
张建抬起头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。
没有马鞍,纯靠着大腿夹着马肚子,大腿内侧磨得生疼。
驿站就在前面一公里处。
马车停在驿站门口。
张建和卢子义要了一把刀。
他的手如骑马时一样,轻轻的捋着良驹的鬃毛。
良驹高傲的抬着头,不耐烦的踢着前蹄,响鼻一个接着一个。
下一刻,张建的目光变得狠辣。
狠狠一刀刺入良驹的脖子。
鲜血喷涌而出,洒在他的手上。
滚烫灼热。
砰!
良驹倒在地上,扬起一大片尘土。
高傲的目光,逐渐变成哀求。
张建抽出刀,又是一股血喷出,良驹不再挣扎。
从今日开始,他不再是前世的基层公务员张建。
他是大燕的皇帝。
看不起他的人,要么低头臣服,要么和这匹良驹一样,躺在地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