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猛地回过神来,许清念已经抬起了头,她的脸比起刚才,红得简直能滴出血来。她飞快地瞥过头,根本不敢直视李长青的眼睛,声音细若蚊蚋,还带著明显的颤抖:
“我…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…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…李长青…”
“太过木訥的男人…可是…可是很难受到女性欢迎的…”
李长青看著眼前这个平时能一拳撂倒壮汉、此刻却羞得像只煮熟虾子一样的女孩,感受著唇间残留的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,先是愕然,隨即摇头苦笑。
他又不是傻子,更不是木头,怎么会不明白许清念这番举动和话语里蕴含的、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与心意。
对於这位搭档,这位冒著生命危险一次次和他並肩作战、嘴上嫌弃却总是挡在他前面的姑娘,李长青的心中,其实也早已不知不觉地滋生出了异样的情愫。
只是他常年被霉运笼罩,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,加上自身性格原因,从未主动去深思和表露。
但此刻,许清念已经用最直接、最莽撞也最可爱的方式,把这份感情摊开在了他的面前。
面对这份真挚又带著点豁出去意味的情感,李长青的心防也被悄然触动。
他深吸一口气,不再犹豫。
他学著白天在咖啡馆里许清念教他的那样,动作有些生涩,却异常坚定地,一点一点握住了许清念撑在他耳边、微微有些颤抖的手。
他的手掌温暖而乾燥,缓缓地、坚定地与她十指相扣。
然后,他牵引著她的手,一点一点地,將她从上方拉下,让她伏在自己的胸膛上。
四目再次相对,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。
黑暗中,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,某种压抑已久的、炽热的情感似乎在空气中噼啪作响,一点即燃。
曖昧的气息浓得化不开,温度似乎在节节攀升。
李长青的另一只手,轻轻抚上许清念滚烫的脸颊,指尖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慄。
他的目光深邃,缓缓低下头,向著那近在咫尺的、刚刚偷袭过他的红唇靠近。
许清念的心臟狂跳得像揣了只兔子,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,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,既紧张又期待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来。
然而,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將再次触碰、乾柴烈火就要彻底燃烧起来的前一秒——
许清念却突然脸色一变,猛地睁开眼睛,瞥开了脸,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尷尬和……窘迫。
原本旖旎火热的气氛像被戳破的气球,一下子漏了个乾净。
李长青动作顿住,微微皱眉,声音带著一丝被打断的沙哑和疑惑:“咋了?”
许清念的声音极小极小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充满了难以启齿的懊恼:“我…我…我亲戚好像…来了……”
李长青:“???”
许清念又羞又气,忍不住捶了他肩膀一下,迁怒道:
“还不是怪你!自从跟你在一个小组,呆在你旁边的时间变多以后,我亲戚就再也不准了!从一个月稳定来七天,变成了一个月三十天里隨机抽奖!谁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啊啊啊!”
李长青:“……”
看著许清念那副懊丧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,李长青在短暂的错愕之后,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嘴角勾起一抹戏謔的、带著点坏心眼的笑容。
他凑近许清念通红的耳朵,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极其曖昧的语气,慢悠悠地说道:
“没事……”
“理论上来说……也不是没有別的路径可以探索……”
“比如……我们可以试试走……旱道?”
许清念猛地一僵,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,足足愣了三秒钟。
隨即,她猛地抬起头,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震惊、茫然和不可思议,瞳孔地震地看著李长青,声音都劈了叉:
“啥…啥玩意儿?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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