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部里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那士兵绝望的余音在迴荡。
白所为彻底懵了,大脑一片空白,仿佛被抽走了灵魂。
一旁的敏昂来大將,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,僵在原地,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。
步……步战车部队,没……没了?
他耗费了大量军费,好不容易才购置、组建起来的,寄予厚望的奇兵。。。。。就这么没了?
而且还是被一颗流星给砸没的?!
“你……你確定了没有?!是流星?!不是果敢同盟军的新型飞弹或者什么秘密武器?!!”敏昂来猛地回过神,一个箭步衝上去,死死抓住那名士兵的肩膀,疯狂地摇晃著,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而变得尖利扭曲。
那名士兵面无人色,眼神涣散,喃喃道:“確…確定那边侥倖在外围巡逻的兄弟亲眼看到的…一个大火球,从天而降然后…然后就什么都没了…奇袭计划指挥部命令取消……原因是……无法继续执行……”
“无法。。。。。。继续执行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六个字,如同六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敏昂来的心臟上。
他眼前一黑,踉蹌著后退几步,差点一头栽倒在地。
面北政府可不比那些大国,家底薄得很,抗造能力极差。
这支步战车部队,几乎是他在这个方向上的王牌和心头肉!是他晋升和掌握更多权力的重要筹码!
然而现在。。。。
没了!
就这么莫名其妙地,被一颗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飞来的流星,给特么的抹平了!
这他妈找谁说理去?!这比被敌人全歼还让人憋屈!还让人无法接受!
“噗——”
急火攻心之下,敏昂来只觉得喉头一甜,竟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,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。
“大將!大將!”指挥部里顿时乱作一团。
白所为看著眼前鸡飞狗跳、主帅吐血的场景,再想想那支还没见到敌人面就“殉职”於天灾的步战车部队,一股彻骨的寒意和荒谬感將他彻底淹没。
他瘫坐在椅子上,目光呆滯地望著天板。
这仗。。。。。还他妈怎么打?
……
翌日清晨。
李长青神清气爽地醒来,洗漱完毕,正准备和许清念商量一下怎么继续“管理”园区,既能维持表象,又能悄悄给那些“猪仔”们减减负,路嘉俊的通讯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进来。
一上来,路嘉俊的语气就带著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,混杂著震惊、无语,以及一丝早已习惯的麻木:
“李长青,许清念,听著。昨天晚上凌晨3点左右,我们部署的观测站监测到一颗体积不小的流星体,偏离预定轨道,坠入了大气层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,然后才用一种近乎梦游的语气继续说道:
“其坠落地点,经过精確定位,是面北果敢地区的北方山谷。而根据我们高空无人机后续传回的侦察画面分析……那个山谷,恰好是面北政府军一支精锐的步战车支援部队,在前天夜间秘密进驻、进行战前修正和隱蔽的区域。”
“据观察和情报交叉验证估计整个步战车部队,在流星撞击中无一倖免,基本可以判定……全军覆没。”
通讯器两头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几秒钟后,许清念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转过头,看向旁边同样表情凝固、拿著杯水愣在原地的李长青。
她的眼神里,充满了“你看,我昨天说什么来著”的无声控诉和惊悚。
李长青拿著水杯的手,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,嘴角抽搐著,罕见地沉默了。
“那。。。那啥。。。。”李长青乾巴巴地开口,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,“我说这只是个巧合……你们信吗?”
路嘉俊和许清念:“你看我们像傻子吗?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