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怖的衝击力和自重,瞬间將钢铁打造的船体从中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,龙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断裂!
河水疯狂倒灌!
白老黑只感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脚下传来,整个人就像是被巨人扔出去的布娃娃,直接腾空而起,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,“噗通”一声,重重砸进了冰冷的河水里!
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口鼻,呛得他涕泪横流。
他拼命挣扎著浮出水面,看著那艘他了大价钱包下的货轮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成两截,迅速下沉。船上的船长、水手们如同下饺子般落水,惊呼声、哭喊声被河水吞没。
白老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飞弹……啊不,是炸弹……没爆?
我该庆幸吗?
庆幸个屁啊!这比爆了还他妈离谱好吗?!哪个国家的空军扔炸弹不装引信的?!
这是哪个天杀的王牌飞行员乾的?!老子祝你一辈子吃方便麵没有调料包!
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咒骂,一边凭藉著不错的求生本能和一点狗屎运,拼命朝著隱约可见的河岸游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当他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泥泞的河岸上,吐著混著泥沙的河水时,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包裹了他。
他颤抖著,再次从湿透的怀里掏出那个项炼,李长青的照片已经被水泡得有些模糊。
“李兄弟……一定……一定是你在保佑我吧!”他声音沙哑,带著哭腔,“不然……不然我这次肯定死定了……”
白老黑完全没意识到,如果不是这“保佑”,他可能根本不会碰上这档子事。
而这样的“保佑”,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如同附骨之疽,如影隨形。
白老黑想坐飞机离开,结果机场被告知因“突发军事衝突”全面关闭,所有航班无限期延误。
转而试图乘坐长途汽车,结果汽车在半路爆胎,翻进了路边的水沟。
好不容易搭上一辆顺风车,结果遇上了当地武装设卡检查,差点被当成奸细抓起来。
他甚至找到了传说中“绝对安全、从未失手”的偷渡船,缴纳了天价费用。
眼看著船只即將驶出缅北水域,进入公海,白老黑几乎要喜极而泣。
然后……他们就非常巧合地撞上了两国联合水上巡逻队。
为了不被抓住,白老黑心一横,跳船了!
他在冰冷的海水里游啊游,游啊游,凭藉著顽强的意志和求生的本能,游了足足一个多小时,终於精疲力尽地爬上了一片陌生的沙滩。
他瘫在沙滩上,大口喘著气,感受著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然后,他抬起头,想辨別一下方向。
接著,他看到了不远处沙滩上立著的一块斑驳的木牌,上面用缅文和中文写著:
*“欢迎来到缅北!祝您旅途愉快!”
白老黑:“……”
愉快你麻痹啊!!!
白老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!游了一个多小时,他妈的硬生生游反了方向?!
他开始怀疑人生,怀疑物理,怀疑地理,怀疑一切。
他不信邪,又尝试了各种办法:偽装成难民、试图贿赂边境守卫、甚至想钻进运送货物的货柜……但无一例外,全都失败了!失败的方式千奇百怪,离谱程度节节攀升。
他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,死死地按在了面北这片土地上,每一次试图逃离,都会以一种更加滑稽、更加悲惨的方式被扔回来。
时间,来到白老黑离开园区的第六天。
曾经那个穿著定製白西装、梳著油头、趾高气扬的白老板,已经彻底不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流浪汉。
他身上的白西装,早已被泥土、血污、汗渍染成了看不出原色的黢黑。
头髮油腻板结,胡乱地耷拉在额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