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殊猝不及防,脚下湿泥一滑,整个人就往前栽。
“扑通”一声,水花四溅。
他为什么要避嫌?
到了水里,小蛟龙更是灵活,不紧不松口,还妄想钻进衣袖,身体滑得跟泥鳅似的。好在水不深,陈景殊胡乱扑腾一阵后,脚终于挨着河底,连忙死命抓住蛟龙尾巴。
河面突然炸开的水花惊动了令狐邬。他闻声望去,见陈景殊淹在河中,浑身衣物湿透,发丝也狼狈黏在脸颊,整个人慌乱又暴躁,双臂不停激烈拍打水面,还脱掉了外袍,貌似在与什么东西缠斗。
他正要前去帮忙,忽然脚步一顿。
某些陌生又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——也是这般皎洁月光下,陈景殊在水中痛苦挣扎,神情憔悴面容苍白,光裸的上半身伤痕遍布。但转瞬间,一只巨大的黑色鱼尾甩过来,将他卷入深水中……
,狐邬时刻窥探他头顶隐私这件事十分在意,冷下脸:“灵眸泪的天眼时效多久?”
“半个月。”
陈景殊松口气,佯装正色道:“天道劫难本为秘事,令狐兄随意开启灵眸,怕会引来不测。”
令狐邬按压酸胀的眉心:“是我大意,多谢陈兄提醒。也许是我分身过多出现幻觉,方才的话陈兄不必记挂心上。”
陈景殊挤了把衣服里灌的水,大度摆手:“无妨。”
说罢走向茅屋,左右寻找一圈,终于在水井旁边看见一根绳索。
他往瓜田方向瞟了眼,见令狐邬背对着他,连忙解开衣袍死结。湿漉漉的小蛟龙滑了出来,闭眼蜷缩着,显然在水里搏斗精疲力竭,此刻睡得正熟。
陈景殊算是怕了它,飞快拎起就拴到墙角树下。为防它出声,又塞了块破布在它嘴里,心道等明日出了画境再找小蛟龙算账。
从河里爬出来身上黏腻难受。他打了桶清水,褪去外衣蹲在屋后擦洗。洗到一半,不知想起什么,面色变得有点古怪,频频回头张望。
树下的小蛟龙摊开身体,睡得七晕八素,嘴里的布团不知何时吐掉了,口水流满地。
他收回目光,草草擦完身子,用灵力烘干衣衫,直到洗掉所有鱼腥味,这才舒坦。
可再转头,树下小蛟龙没了影。
陈景殊心头一跳,连忙四处查看。不远处也放着一只水桶,里头装满了水,应当是令狐邬冰西瓜留下的。而小蛟龙闭着眼,迷迷瞪瞪地往上爬,尾巴卷住桶沿,脑袋往桶里探,眼看掉进去。
“那不是我的。”陈景殊脱口而出。
说完自己先惊呆了,赶紧捂嘴,他到底在说什么啊!
他一边懊恼,一边骂殷诀。正要过去抓小蛟龙,却见它滑下木桶,闻着味似的,晃晃悠悠转向他的洗澡水。
陈景殊黑着脸,一把按住。
小蛟龙仰头嗅了嗅,似乎在确认,而后十分满足地拱了拱他手心,寻了个舒服姿势窝着不动了。
陈景殊抿紧唇,摘掉它头顶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