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琳想了想,小声说道:“应该是吧?她每本书都很火,还签了影视合约呢。这么赚下来,少说几千万吧。”
温旎没说话,还沉浸在震惊里。
哇,这么有名的作家竟然请她吃饭哎。
她对写作领域一无所知,但她对钱有概念啊。
才二十八岁,就有几千万的身家了,还有这么多头衔和名气。
都说什么滤镜都不如金钱滤镜,隔着这层滤镜看陈微时,木讷少言就成了沉默是金,沉闷无聊变成了为人低调,这个人顿时就变得让人有探索欲了,瞬间就格外有魅力了。
顺带着,温旎回忆了一下这几次和她碰面的所有场景,因为这些场景不再无关紧要,而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一幕。
“……我靠。”最终,她用这两个字来概括自己的心情。
然后她问岳琳:“你在哪里拿的书?”
岳琳指了指热卖区:“就那里啊。你干嘛?”
“我也买一本。”
岳琳:……
买了书出去,吃过饭,三个人在地铁站分开。温旎是真舍不得她们两个,这是她仅有的两个推心置腹的好友。
虽然她们家庭背景不同,境况也不同,但她们有共同的爱好,那就是跳舞。在江城时,温旎省吃俭用,去街舞班学了一年,在那里认识了王静然和岳琳。
她们两个一离开,她在苏城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。
她坐在回程地铁上,把那本塑封的书拿出来,翻来覆去看了两遍,还是决定不撕开。
到时候如果真有人买,她就把这个当盲盒卖。
她不知道别人,反正她喜欢开盲盒。
人生又何尝不是开盲盒,只是直到现在,她也没开出什么好运气。
刚刚吃饭时,王静然又不小心说到了江晓月,她当时嘻嘻哈哈过去了,其实心里的疤痕又打了个结,有点郁闷。
“枕水居”也属于市中心,没几站路就到了,温旎往回走着,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家刮奖站。(1)
她有点手痒,忍不住停在柜台前,精挑细选了一张,低头用开瓶器刮了起来。
一排排的数字刮出来,还没到一半,温旎就心凉了——越是刮出离幸运数字很近的数字,这张就越是不可能中了。
那种离幸福就差一步的感觉,特别不爽。
于是,当陈微时结束这一天的专访,一个人从西门下车慢慢走回家时,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刮奖站前,埋头奋力猛刮。
刮到最后一个数字,温旎肩膀松懈了下来,垂头丧气地付了钱。
转身要离开,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陈微时。
她今天穿得正式又休闲,一身浅灰色女士小西装上衣,搭配面料柔软的半长裙,还化了浅浅的淡妆,长发似乎特意卷过,但卷得不过分,只有微微弧度。
不是她故意要盯着陈微时看,是金钱的光芒太耀眼,她忍不住。
她眼睛生得浓郁,黑眼珠大大的,盯着人看的时候,似乎要把人吸进去,加上那会说话的眉毛,陈微时莫名有种她要吃了自己的错觉。
“你……在做什么呢?”陈微时错开了目光,看向她身后的刮奖站,露出一丝好奇神情。
还能做什么,在刮奖站当然是在刮奖了。要是别人明知故问,温旎都快不耐烦了。
但是她现在面对的是陈微时,她没一点不耐烦的情绪,反而热情解说道:“姐姐,我在刮奖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