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要再提这事,当心让它知道。”
楚晚君叹了口气,她没再往屋外走,而是坐下倒了杯凉水灌肚。
楚晚君亦是曾经的清穹仙尊,可当年纵然逃过一劫,天道却已将她视为死人,前尘往事她断得越干净越好。
既然前尘要断干净,那前尘留的情也不能捡分毫,否则那天泄露,她殒命天劫下就算了,牵连旁人多有于心不忍。
阿冬还想追问此中详情,但楚晚君却闭口不谈,只想让男人赶快离自己远远的。
经历过一番纠缠,阿冬自然不肯就此离开,反而更是殷勤地向着她卖乖起来。
“晚君,可还有余热?”阿冬靠近人身侧,白衣胜雪前,温和声音道:“阿冬,亦可为你分忧。”
楚晚君对此人厚颜程度再次感到无言,她瞧了眼对方有些松散的衣领,里面露着白皙的线条,亦是回想起之前对人上下其手,触感细腻。
她实在没忍住,抬手将人衣领拢了拢,规规矩矩地交叠好。
“你也是被尊为魔尊之人,做事怎么能如此轻浪,要让你那群魔修手下看去了,多少也得考虑移主之事。”
阿冬任由对方交叠衣领,他顺手将人手握着,轻声道:“晚君似乎对魔修有误解,已修魔者心绪放纵,七情六欲全凭本心做事,魔修只尊强者,对于我们而言,品德行为都是一团纸糊……”
“弱肉强食,他们打不过我,便敬我为魔尊,哪怕我今日脱光衣服,在灵山门裸着走,他们也不敢有意见,即便有那也得有夺我命的本事,才敢谈造反之事。”
楚晚君闻言,有些诧异地再次打量对方。
平日里阿冬都在她面前装作乖顺,一副没有脾气的模样,也很少谈论起魔修一事。
若不是亲眼见过,他一巴掌将人拍成青烟,旁人都要忘记此人乃是凶名赫赫的魔头。
如今这番话听下来,于正道仙门而言大逆不道,但放魔修那边又合情合理。
在楚晚君的记忆中,修魔者就是这样一群癫子。
不过她对修魔者也无多大意见,只是修的功法区别,性格癫狂罢了,他们大多时候都在内部消化,偶尔出来攻打仙门,也好叫这群养尊处优的仙人们有点紧迫感。
阿冬道:“晚君,我刚才之言只是列举,相比于其他魔修,我算守德之人,万不可做在灵山门那群老不死面前脱衣之事。”
他说着话,又贴着她的耳边:“阿冬,只对晚君这般……”
楚晚君:“……”你人还怪好?
阿冬向楚晚君挑明关系以来,已过两三日,这几日两人关系从紧张,暧昧,最后又恢复现下微妙的平淡。
楚晚君经过之前那遭走火入魔,现今对自己时不时的心痒,已经麻木了。
她只当阿冬这人修炼魔功了得,未修无情道之体,难免受不住这般侵扰。
好在,她神魂是无情道淬炼而成,对这份怪异心绪很快就消化殆尽,又成了平静模样。
楚晚君只当这是对自己道法的一次考验,越磨道心越坚韧。
林唯在这日又上门来,她手里拿着刚从山上摘的灵果,满满一篮,足够让人吃上两天。
“灵山上的那个棵果树成熟了,果子长得多吃不完,管事便发给我们这些杂役。”
“给我吧。”
阿冬主动将果子接过,提着篮子去水缸里洗净。
洗完后又用小刀,将果子削皮,完完整整地放到了盘子里。
楚晚君对其做法已经习以为常,林唯看了一会,稍有兴奋地凑到她耳边问:“你们两个到哪一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