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友群里热闹还没散,大家用的都是真名,夏时看何小鸣一个泡没冒,也就没再怎么关注群消息,直到今天群主出来艾特大家,提醒时间。
明天三点嘛,他没忘。
跟何小鸣赛车哪有给祁言买咖啡豆重要?
有人轻松有人忧,夏时这边不以为然,何小鸣却是实打实愁了两天,连着两晚极度焦虑睡不好,到了比赛当天,何小鸣挂着深邃的黑眼圈,萎靡不振,旁边人看得一乐:“哟何少,又去哪儿浪了?”
何小鸣沉着脸:“浪屁。”
他提前两个小时早早到了俱乐部,平日里最爱嚣张的他窝在角落里,就是希望不要引人注目,但今天等着看好戏的人多着呢,哪能放过他。
一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人凑了过来:“你说你,看不惯夏时,跟他打打嘴仗就行了,比什么车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技术多好。”他宽慰道,“算了,反正输给车技好的也不丢人,就当随便玩一圈嘛,又不是打赌,输了还得赔上什么,哈哈!”
何小鸣没吭声,他笑不出来。
那人从他的沉默里察觉到什么,笑声低了,在何小鸣耷拉的脑袋里微微睁大眼:“……告诉我你没打赌。”
何小鸣:“……”
朋友也笑不出来了。
“靠!”他跳起来,“你傻了啊?摆明输的局打什么赌!”
他看到不远处的人被他的嗓门儿吸引了注意力,连忙压低声音:“你赌什么了?”
何小鸣气若游丝:“……输了狗叫。”
朋友:“……”
他想了想,又想了想,最后拍拍何小鸣的肩,给他点了根烟:“我保证不拍视频,够意思吧?”
何小鸣心累得连让他滚都不想说了。
随着时钟嘀嗒往前,俱乐部里人越来越多,何小鸣坐立难安,尤其当他听到那句“哎,我看到夏时和祁言了”之后,何小鸣刷啦起身。
在若无其事和怼脸硬刚之间,何小鸣选择了第三条路。
“我去个洗手间。”
何小鸣溜得飞快,赶在被夏时祁言看到之间消失,朋友咂咂嘴:“瞧那样。”
其实何小鸣就是不跑,夏时和祁言暂时也不会把他怎样,因为两人一进来,就有不少人上来打招呼。
每个人都面带微笑热情洋溢,但对失忆的人来说,不熟,真不熟。
好在夏时和祁言提前背了信息,感谢他们没怎么p图,此时能把来打招呼的人一一对上号。
“夏时,这边!”
“好久不见了祁言,嚯,你手怎么弄的?”
夏时和祁言一边神态自若打招呼,一边发现了不对劲。
因为上来招呼的人聊着聊着,就把他俩分别簇拥到了两个地方,隔了点距离。
虽然人有亲疏远近,夏家和祁家在社交场也有各自的人脉,但这里不是什么谈业务的正式场合,就是大家随便玩玩,怎么还能说着说着就把订了婚的情侣给分开了呢?
夏时刚想扭头往祁言那边看看,就有人用非常熟稔的口吻叫他:“夏时。”
夏时只好先应付这边。
面前这人一下就跟会员名单对上了号,他叫冉乐,冉家主营酒店、餐饮,资产远不如夏家,但在夏时老爸提供的人脉关系网里,两家关系还不错。
冉乐人如其名,看着就乐呵呵的:“来这么早?”
“也不早了,”夏时道,“再坐一会儿差不多比赛就开始了。”
“何小鸣也是,多少年了还追着你跟祁言不放,”冉乐嘲道,“这可比他追情儿用心多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他真爱呢。”
想想何小鸣的尊荣和那烂透的性格,夏时也乐了:“别讲鬼故事。”
冉乐笑了一通,带着点八卦的语气:“哎,祁言手怎么伤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