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什么?”迟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若无其事地说,“我觉得没问题。”
“让你坐了吗。”
迟羿小臂一僵,倒打一耙说:“祝君则,我发现你真的很容易生气。”
“站起来。”祝君则说。
“不要。”迟羿陷在沙发里,故意踢了踢脚边的凳子,“你也可以坐啊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祝君则这么生气,他居然还……
挺兴奋的。
祝君则淡漠地扫了眼他的动作,“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吗。”
“我很听话。”迟羿掰着手指头说,“没有乱跑,也遵守了游戏规……”
“那游戏是给你玩的吗!”祝君则一把拽起他的胳膊,把人从沙发上整个提了起来。
“为什么不是。”迟羿面部肌肉抽动,“是你说的,面向这里的所有人,我也在场,我也是律让的……呃啊!”
“客户”两个字还没出口,他眼前一晃,被人甩到了凳子上。
那是酒吧常见的一款高脚凳,铁质框架,实木凳面,又冷又硬。
是他刚才踢的那个,也是之前祝君则带他进来时,他抱着可乐坐的那个。
祝君则的力气太大,他扑在凳子上没刹住,连人带凳踉跄两步,撞到了一块化妆镜前。
从镜子里,迟羿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现在的姿势。
——头朝下,背弓着,胸脯卡在凳面边缘,为了保持平衡,只能双手牢牢抓住凳脚。
“迟羿。”祝君则朝他迈了一步,“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别动。”祝君则按住他的背,手指扣进他的裤腰,粗鲁地把人往上提了提。
“呃……疼!”
薄薄的一层布料,根本挡不住小腹摩擦过冷硬凳沿时坚实的钝痛。
迟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,双脚彻底离地,屁股成为全身的制高点。
这个姿势太过危险,唯一能保证他不会摔下去的东西就是祝君则按在他背上的手。
“祝君则!”迟羿甚至不敢挣扎,回头瞪他,“你还讲不讲道理!”
“跟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好讲。”
祝君则随手抽起桌上一根大号化妆刷,无声地表达着他此刻的愤怒。
“呜……”迟羿难受地扭着腰,手脚忍不住乱动起来。
他试图去够到点什么,好摆脱这副毫无安全感的凌空状态。
“我做什么心里都有数,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好吗!”
“那杯酒一点味道都没有,他们都能喝,为什么我不行?”
“难道就许你祝君则烟酒都沾,我偶尔玩玩就犯了天条吗?凭什么啊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