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不要走!”
“我真的很担心你。”
司空滕诧愕了一瞬,心中死寂的深潭仿佛被人投入一粒石子,泛起阵阵涟漪。
他已经有许多年,没有尝过被人挂念的滋味了。
唯一能挂怀他的母妃,也早已在昶山一战后,走的是那样的不甘。
而他也再不能在战场上驰骋杀敌。
是以七年间,他将自己封闭在这里,寻一处僻静。
旋即,他一掌轻抚她的后背,柔声道:“不用怕。”
听到声音,初念才恍然清醒了过来,连忙松开手,青丝滑落露出脖间大块青紫。
“殿下恕罪,我不是有意冒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无妨。”
司空滕目光扫过那些青斑,笑意转瞬即逝,“你在后院,和谁在一起。”
初念瑟缩了一下,结巴道,“没,没谁。”
显然这个答案不足以能糊弄司空滕。
司空滕语气严肃了几分,“你不说,我也猜到是谁了。”
送人回来的马车上,明晃晃挂着时字的灯笼,他也不瞎。
他知晓时聿的狼子野心,可没想到时聿竟如此放肆。
“我记得你兄长早年,便不许你与时聿来往。”司空滕端起药盏,勺子搅动着汤药。
那汤药苦得初念挤出了眼泪。
司空滕说的没错,初源的确不喜时聿,若是让初源此刻知晓自己妹妹被人轻薄了,估计提着剑就冲去时府了。
初念一副乖巧的模样,可怜巴巴的望着司空滕。
一双眸子红红的,不知是被药苦的还是委屈的,叫人看了好不怜惜。
只一眼,司空滕便跌入了那潋滟的眸光中。
直到此刻,他才觉得,那个曾在初源口中听过无数遍的妹妹,才是真实的,鲜活的出现在他眼前。
淑韵娉婷,绝色难求。
可目光之余处的脖子上,那片青紫的痕迹太过碍眼。
他唤人送来了活血化瘀的乳膏,轻按在初念的脖间,眼底尽是心疼。
这下与兄长更像了。
从前初念贪玩摔破了皮,不敢告诉父亲,所以每次都是兄长来料理。
可后来兄长入了朝堂,封了将军,便总是聚少离多,有时一年也见不到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