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伤还没愈合呢,这就忘了疼了?”
初念眉头不自觉蹙了几下,面上依旧强装出镇定之色。
她没有忘记疼。
相反,她每一次疼都记得清楚。
这一切的疼,都是因为鸿鹄堰。
因为鸿鹄堰塌了,父亲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。
国公府一夜倾颓。
兄长被人背刺陷入北狄敌营苟活。
而她,因为身上的那张图纸,先后不断遭遇追杀抢夺。
有云雀那样直白刑具剥皮逼迫的,还有司空滕那样委婉布局谋划将她送入诏狱的。
不死也丢了半条命。
好不容易摆脱了入宫为奴的命运,终于能重见天日了,却成了时聿的妻,从此寄人篱下。
原以为抓住了程忡这个希望,能找到账簿的下落,却不曾想意外入红玉楼被砸的失了忆,等想起来了一切,程忡也早已死翘翘。
一切白干。
又因她成了时聿的妻,惹了崔妍眼红,平白遭了温泉山匪,差点名节不保。
这一切的一切,她实在是受够了。
她想国公府了,想在父兄膝下安稳欢乐的日子,想平平淡淡,不再担惊受怕。
哪怕只能让她在乡下种地,她也一万个愿意。
如今,老天又重新给了她机会。
兄长从冀州归来。
而她终于有机会接触太子,有机会找到那本遗失已久的账簿下落。。。。。。
她要再争一次。
时聿大掌滑至她的腰肢,一手将她揽过,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尖,“我知道,你对账簿还不死心。”
“是太子今日的主动派兵,让你觉得有机会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吗?”
他还真是了解她啊。
似乎能读懂她脑子里的每一个想法。
甚至能预判出她想做什么。
初念总有种被看透的裸感,干脆坦然,“是,你猜对了,我的确为了账簿接近他,那又怎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