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又能怎么办呢。
“这些日子,怎么没看到时聿。”初源忽然问。
初念也恍然发觉,好像是有很长一段时日没他的消息了。
几日前,她差人送去时府的邀贴也无人收,好像自那日宣读圣旨以后,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似的。
不过这些都和她再没有关系了。
“时督虞与我们再无关系,我们也不必去关心旁人如何。”初念回答。
转眼便到了婚礼举办的日子,府中一片彩绸,红彤彤的锦绣挂满了府中上上下下,将平日里清冷至极的王府装点得有了生机和活力。
初念也终于在堂上见到了司空滕。
在婚礼之前,她和司空滕是不能见面的,不过这样也恰好免去了她见到司空滕的尴尬。
今日,二人都身着喜袍,红男绿女,交相辉映。
好在初念有一柄扇子遮挡面部,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司空滕。
这场婚礼举办地异常隆重,比以前她和时聿的那场简单而避人耳目的仪式截然不同。看得出来司空滕很重视与她的婚礼,还邀请了近乎京城内所有的达官贵人,都来一同观礼,送上祝福。
拜完最后一礼,初念要被送入洞房。
过于繁重华丽的衣裙绊住了缀在初念鞋面上的金老虎,她微微地摇晃了一下。
“夫人小心。”
司空滕伸手扶住初念的手臂。
沉重的金冠和步摇在初念头上摇晃,满头的金饰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,金色的微光倒映在司空滕温柔的面上。他依旧是那样的温润如玉,依旧是那样的对初念温柔至极。
“没事。”
初念微微颔首,眼神看向了宾客处。
“夫人是想找什么人吗?”
仅仅是一个微小的眼神,司空滕便明白了初念的心思,他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初念的视线,轻声道:
“他没来。”
言罢,女使便带着初念去了卧房。
天色逐渐暗了下来,外头宴请宾客的嘈杂声也渐渐平息了。
可越安静,初念的心便越开始紧张。
璀璨的金冠压在她的头上,连同她的肩一起感到疲惫,她的眼皮已经开始上下打架。
忽然,女使出声提醒:“夫人,殿下来了,打起精神些。”
一股子酒气扑鼻而来,初念这下终于清醒了许多。
但困意没了,尴尬就来了。
初念赶忙朝边上挪了挪,给司空滕留出坐的地方。忽然头上一轻,沉重的头冠被司空滕给拿了下来。
“怎么不早些把冠给摘了,你瞧你额头都被压出红印子了。”
他温声细语的,指腹轻轻在初念额头抚摸了一下。
初念被他这么一摸,身子都瑟缩了一下:“我不碍事的,还是规矩要紧。”
毕竟是和皇子结亲,她可生怕哪一点没做好落人口实,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日后旁人拉踩自身的口实。
“你不用害怕我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司空滕察觉到初念的畏缩,更靠近了一些,手抚上了初念的肩。
“我没有害怕你,我只是,一时不能接受这个转变。”
这一靠近,司空滕身上那股酒气更加浓烈,初念耳根逐渐红了。
毕竟司空滕是她一直视为兄长一般的人,况且还年长她好些年岁,要她短时间之内接受‘兄长’变成夫君,恐怕是有些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