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步。
还没等他数到第五步。
前面的那丫头——
果真跑了。
还真被他猜中了。
初念没了命似的朝人群中狂奔,不停的撞倒路边的摊贩,衣裳也被划破了几道。
就在她以为跑的足够远了的时候,驻足回头朝原处看了一眼。
巷子口处,云雀抱手立在原地,丝毫未动,绕有趣味的看着她。
面具之下的薄唇微微勾起。
那姿态似乎像……已经抓住老鼠的猫,在看猎物做最后的,无谓的,可笑的挣扎。
就是这样的一个姿态,叫初念还想再朝前跑的勇气,瞬间消散殆尽。
因为好像无论如何,她都逃不出死亡的结局。
天空中忽地响起一道惊雷,差点令初念心悸。
乌云瞬间遮盖原本的晴朗,空气中酝酿着湿意。
像是在给她做最后的告别。
她撑着墙壁大口喘着气,却在这时,耳边马蹄声阵阵,胳膊忽然被人拉住。
仰起头,雨点疯狂落下,砸在初念的眼里,令她有些难以睁开眼。
可马上的那道身影,她看得清楚。
是她盼了几百个日夜的人。
银白甲胄上炸开一圈圈水渍,马背上,初源披风轻扬,雨水没入他的浓眉,顺着高挺的鼻梁蜿蜒至唇角。
“兄长……”
一句瞬间哽咽的兄长二字,和混在雨水中分辨不清的泪水,便道尽了她的思念和牵挂。
被梦娘设计堕下悬崖时,她没哭;被云雀拿着毒针要杀她时,她没哭;在明白自己怎么也逃不脱死亡时,她也没哭。
但当兄长只是站在眼前,她便再也抑制不住眼底的热意。
而此刻,原本立于巷口尽在掌握的云雀,在看到初源出现的那一刻,尽管有面具掩着神情,也依旧能看出惊愕之色。
但更多的,是气愤。
到嘴边的猎物,被人叼走了呢。
“上来,跟我走!”
初念被一把提到了马上,被兄长护在怀里,一声长鞭震破空气,马儿开始朝着郊外狂奔。
这彻底惹恼了云雀。
“杀了那个女人!”
一声令下,潜伏在各暗处的黑衣死士纷纷涌动,从四面八方聚集,朝着初念的方向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