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念蹙着眉,又想起那日皇后寿辰入宫庆贺,遇到司空滕,月儿也是那时被司空滕硬塞入了时府。
以司空滕的敏锐,恐怕早在那时便发现了她失忆的端倪。
是以月儿才会被他送回她的身边,才有了后面她能得知兄长消息,又阴差阳错恢复了记忆。
原来如此。
司空滕做的这些,目的只有一个。
就是想以初源,让她恢复记忆!
理清楚头绪的初念不禁暗自惊叹,果真是一局缜密的谋算。
时聿出声打断她的思绪,轻飘飘道。
“可她就是不肯承认,那日云雀陋巷中的围追堵截,也有她一份。”
“我相信不是她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还向着她说话。”
时聿眼色冷厉,她对一个婢女都能如此信任,可偏偏对他这个夫君却满眼怀疑与疏离。
难道他还不如一个无权无势的婢女?
初念努力勾了勾唇,露出的笑却比哭还难看。
她想,无论月儿是否真的已经另投新主,是否为司空滕做事。
她都不怪她。
知恩图报,又有什么错呢。
况且,她不相信曾经愿意舍命替她的人,会处心积虑的害她性命。
“你不信是她,可我说就是她。”
时聿沉声,转身拉着初念出了房门,“将人带上来。”
正当初念还在适应刺眼的日光时,便见月儿浑身是血的被人架了出来,放到了院子中央的刑凳上。
这院子是时府最偏僻无人的角落,院墙又特砌的高耸宽厚,无论多大的惨叫声,也不会漏一丝到外面去。
他倒是会选位置的。
“月儿!”
初念也不嫌月儿满身污垢,径直扑了上去。
望着已经快辨认不出的人,初念心中仅有的一丝责怪也随之消散,从前公府里头的一等女使,是何等的体面,哪里受过这样的罪。
“你怎么如此糊涂。”
“姑娘。”
月儿颤颤巍巍抬头,眼睛已经肿得快睁不开,伸手握住初念的手,“对不住姑娘,对不住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受公府养育,又承蒙司空滕救命之恩,本是一桩幸事。
可偏造化弄人,司空滕需要她成为一颗棋子。
是以对得住一头,便对不住另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