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纫兰身体微怔,看来这刘部长是拿她当花瓶用了。
金碧辉煌的包厢内,水晶吊灯将满桌珍馐照得流光溢彩。
刘益良一进门就点头哈腰地迎向主座:“黄总,久等了久等了!”
长日集团的黄总是个秃顶中年人,正殷勤地给身旁的年轻男子斟茶。
那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,穿着考究的咖色西装,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腕上的名表——正是李家老二李言煦。
当他的目光扫到跟在刘益良身后的舒纫兰时,整个人的身体坐正了些。
“这位是我们部门的新人。”刘益良敏锐地捕捉到李言煦的视线,立刻把纫兰往前推了推,“圣保罗的高材生。李二少,我记得您是圣保罗的教授吧,真是有缘啊。”
李言煦微笑着点了下头。
舒纫兰回了个敷衍的笑容。
这祖宗怎么也在这里?他不是一直对家族事业没兴趣吗?
觥筹交错间,舒纫兰大概听明白了,刘益良是想跟李家的长日集团,也就是香江最大的船运集团,谈明年欧洲水域的租船合同。
不过长日这一块的生意,之前一直在舒氏的对家——金织集团的手里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谈下来。
酒过三巡,刘益良在桌下踢了踢纫兰的脚:“纫兰,你单独给李二少敬一杯。”
八面玲珑如刘益良,他早就察觉到酒桌上,李家老二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纫兰。
作为一个职场新人,舒纫兰没办法拒绝老板的提议,只得端起酒杯。
其实她今晚已经被灌了不少,好在这种场合,她不是一点办法没有。
今天她刚好穿了一件袖口宽松的毛衣。
端起酒杯时,她宽大的袖口自然垂落,在仰头喝酒的瞬间,透明的液体悄然渗进羊绒纤维。
这还是在大殷朝时,她练就的躲酒绝招。作为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,大小宴会,她喝酒的机会可不少。若是每次都实实在在喝下去,难免会酒后失态。
这招投机取巧,还是卫屹教她的。
“纫兰小姐好酒量。”李言煦一饮而尽,含笑望着纫兰。
舒纫兰微怔,因为她发现李言煦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微微濡湿的袖口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。
第六杯时,纫兰的袖子已经沉甸甸地坠着二两白酒。
她只得借口去洗手间,处理一下。
哪知在饭店走廊,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李言煦。
“好巧呀,舒小姐。”李言煦倚在走廊的浮雕立柱旁,“我们又不期而遇了呢。”
舒纫兰没什么好语气,“李二少可别再自作多情,我真的不是来制造偶遇……”
“当然。”李言煦瞥了眼纫兰半湿的袖口,“舒小姐都帮刘总陪起酒来了,制造偶遇,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。”
他忽然凑近半步,“不过我很好奇,堂堂舒家小姐,怎么大学上得好好的,跑来舒氏上班?”
“李二少不也是老师当得好好的,跑来长日上班?”舒纫兰剜了他一眼,自顾自地走开。
曲意逢迎了一晚上,饭局终于快结束。
刘益良满脸通红地撑着桌子站起来,惯会顺水推舟:“李二少…嗝…我们纫兰大美女就麻烦您送一下了。”
“不必。”舒纫兰拎包起身,“不顺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