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少将军有些为难?”
崔护连忙道,“没有!为国效力乃末将应尽之责!”
“那就好!少将军果然不输崔护国公当年风采!那便全托付给少将军了。”
崔护也没想到圣上召他回京竟是为此事,低着头面上掩饰不住的嫌恶。他一直在边塞为国守疆,一向不在意朝中事端,没想到许久未回,朝中已然变了天。
这位太子是术忽异族皇后之子,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会助母族立根,只是没想到他装都不肯装一装,还没登临大宝就已经开始为母族牟利了。
琴声渐收,歌者开始展喉,所唱的这首是南方小调,婉转悠扬很适合当下场景,只是在场诸位心思各异,都听不进去这歌声。
萧衍已然达到自己的目的,对着两个乐妓点了点,身侧下人拿了两包银钱递给她们,两人千恩万谢领了赏,听他又道。
“既是赏莲,现在还没到时候,不如再听一会儿到晚上再去莲池边瞧瞧?”
“全听殿下的。”
贵人发话,越清宁两个也没办法走。
越清宁更加担心,一会儿晚上肯定要上船,船上雀铭还在,怎么把他不着痕迹的支走才好?
对面萧衍轻挥折扇,时不时点着头静听绕梁妙音。
表面风轻云淡,实则心思细致入丝,叫他不能发觉还真是件难事!
她现在做什么事才能不被猜疑别有目的?越清宁细细思考了一番,比起别有目的还是目的明确叫人安心,只是他会不会信呢?
越清宁叫了珠儿到身侧,贴近她悄声嘱咐。
青珠得了命令悄悄从楼上下去,似乎并无一人注意。
不一会儿,在婉转乐声里,一丝水声传进耳朵,越清宁凝神细听,果然是浪声。
他们已经离岸了。
事情总算解决,越清宁松了口气,手上摆弄的帕子也终于放开,只不过刚放松些,就感觉那抹如影随形的目光又追在她身上。
这样有威压的视线只能是崔三少主,他太专注于她,在这种时候倒给她添麻烦,越清宁不想回应故意不去看他。
唱了大概两刻钟,太子兴致缺缺坐直起来,看样子想走了,越清宁还没听到船泊回来的声音,忙跟着他一样坐直。
“殿下,清宁有个问题在心中藏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问。”
“哦?什么问题?”
他有了些兴趣又倚在一边,等她来问。
萧衍看着对面低垂眉眼的菡萏妙人,刚刚还不欲多说什么,这么一会儿就变得想同他搭话了?
意外掉落的帷帽难道也是其中一环?这个越家姑娘倒是有点意思,只不过这是她自己这么想还是越尚书的意思?
“清宁刚进门只见迎面一支巨大红莲供在台前,那红莲叶瓣精致,颜色细腻,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制,清宁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在想,萦绕脑中实在好奇,不知殿下可否告知?”
萧衍低头甩了下把玩的玉佩轻笑一声,徐徐道。
“是宫中新上任的御窑匠师,年前娘娘曾说想来莲湖瞧瞧,于是父皇安排建了这栋观湖小楼,那红莲是匠师窦陈的第一件作品。姑娘如此喜欢这红莲,倒是他有此幸遇到知音了!”
越清宁摇了摇头,强迫自己带上笑意回道。
“知音不敢当,只不过是仅能欣赏皮毛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