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今晚若去了宋昭训那,就是公然打曹良媛的脸,也是打了自己的脸。
骆峋想起来了。
他步子顿了顿。
平静无波的视线不知在看哪。
片刻。
海顺似听到太子爷低笑了声。
随即是他一贯淡漠的嗓音:“那就看太子妃今晚,想让谁侍寝吧。”
“是。”
。
海顺前脚离开永煦院,后脚太子封槛儿为昭训的消息就在后宅传开了。
上至各院各处的管事,下至大小杂役粗使,众人心里都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。
大伙儿不知内情。
那些有心眼儿但又不多的人,只当太子此举是为了全太子妃的脸面。
心眼儿稍微多些的。
则从这事里品到了那么点儿别的意思。
不过事关东宫两位最大的主子,哪怕众人有想法,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。
嘉荣堂里。
郑明芷面无表情地坐在临窗的紫檀雕八仙纹罗汉床上,双手攥得死紧。
屋里静得吓人。
霜月霜云立在一侧,谁都不敢开口。
还是庞嬷嬷心疼自家主子,上前道:“太子妃息怒,殿下此举是给您体面呢。”
“体面?什么体面?”
郑明芷猛地抬头。
“这算哪门子体面?这么大的事他不同我说也就罢,抬的还是我院里的人!
我前脚让人出来伺候那几个小的,他后脚就派人来传口谕!这叫给我体面?”
“这是把我的脸往地上踩!”
“还蕙质兰心,贤淑温雅,那贱婢也配?!”
“我看他是睡的女人太少!才会好赖不分,什么脏的臭的都想往院里放!”
“太子妃!”
庞嬷嬷一声暴喝。
声音近乎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