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该死了。
那是他们欠她的。
郑明芷只后悔没有把秘密藏好。
后悔没有采用更巧妙的法子在新婚之夜瞒天过海,让人替她圆房。
后悔那日命霜雪霜星“伺候”她时,没有早一点留意太子的到来。
真是可惜了。
“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。”郑明芷盯着门口的人,缓缓站起身,陈述道。
事情刚发生那会儿她受惊太过,之后一连串的打击也让她丧失了理智。
以至于她完全没了思考的余力。
可被圈禁的这两个月,郑明芷经历了无数次崩溃,又无数次冷静。
渐渐的,她便想明白了。
以她和这人的关系以及这人脾性,她以有事相商为借口请他来嘉荣堂用晚膳,他其实完全可以拒绝。
再使唤海顺来听她要说的事。
可他没有。
她很轻易地就把他请来了。
其次。
郑明芷不信这男人那晚没留意到她当时的装扮,就算不看她,可眼角余光总会无意间注意到几眼吧?
尤其这人不仅有一身好武艺。
还生性敏锐,行事谨慎。
这般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当时别有所图,步步为营的太子殿下,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就被她算计中了毒?
说来也是好笑。
这些道理她明明该在决定行动之前就想通的,偏那时她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姓宋的那贱婢抢了她的位置。
满脑子都是她必须要一个嫡子,致使最基本的逻辑都被她给忽视了。
“向来顾全大局的太子殿下为了让我给宋槛儿腾位置,真够煞费苦心的。”
郑明芷冷笑道。
骆峋神情淡漠地睇着她。
须臾。
他问:“你凭何以为你有如今的下场,是孤为让你给她腾位置而为之的?”
郑明芷想说难道不是吗?
然话未出口,便听他道:“不是你欲犯错在先,孤给你机会在后么?再者……”
骆峋顿了顿。
“朝廷养了安顺侯府两百余年,养出了一家欺君犯上的叛臣贼子,你凭何以为孤会一直容忍你。”
“废你,不是毋庸置疑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