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想对太子做什么,又敢做什么啊?
不敢不敢。
就这样。
新帝遣散后宫的旨意就这么定下来了,半个月后,曹良媛与秦昭训出宫。
临走前,曹良媛来找了一趟槛儿。
看着坐在凤座上身穿凤袍头戴凤钗,明艳雍容好似她生就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女人,曹良媛有片刻的晃神。
忽然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。
彼时对方只是个为她端茶奉水的小宫女,她一说话,对方就吓得一哆嗦。
然今非昔比。
此时此刻再见,往事仿佛过眼云烟。
“陛下给妾身与秦昭训,哦不对,现在不是秦昭训了,是秦书仪秦姑娘。”
曹良媛笑着道。
“陛下给了妾身和秦姑娘不少赏赐,妾身等的娘家也得了不少的好处。
陛下还给妾身等赐了新的身份,让妾身与她都成了功勋之家的义女。
说是如此也不至于今后无人敢娶我们,不过妾身应该是不会嫁人的。”
槛儿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和曹良媛这般坐在一起说话,笑了笑道:“怎么?”
曹良媛名婉若。
曹婉若掩了掩唇,别有深意道:“不是谁都能有娘娘这般好福气,能让陛下甘愿与您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说着,她又怅然般叹了一口气。
“不过妾身本身也对男女情爱无意,如今也不想再赌,反正也许久没出宫了,妾身便先到处走走吧……”
话没说完,曹婉若顿了顿。
旋即站起来,来到殿中朝槛儿跪下。
“娘娘,妾身早年有愧于您,也是那时年轻,总想着往上正一正,一念之差便办了错事,如今回过头想……”
她笑了一下,颇为感慨。
“过去的事便不说,妾身此番便只为与娘娘拜别,祝愿娘娘与陛下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,白头偕老。”
说罢,恭敬而不失真诚地磕了个头,一番言行不负她爽朗的性子。
槛儿受了她的礼与祝福,叫喜雨搀其起来,“我也祝你自在随心,安乐康宁。”
曹婉若:“谢娘娘。”
两人没再多说。
半个时辰后。
小福子来报,曹良媛与秦昭训已离宫。
槛儿坐在铺着象牙簟的炕上略微出神,余晖不知不觉间从琉璃窗上照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