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?”
她问。
“嗯。”
“在哪里见呢?”
“我家。”
叶裴修语气平淡,仿似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,夏清晚心口却滞了滞。
她陷入沉默。
如果提出让他换地点,未免闹得太难看,何况,她一个送谢礼的人,哪儿还能挑拣那么多呢。
但是……
她不出声,叶裴修也并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等着。
过片刻,夏清晚说,“我回家一趟,然后打车过去您那边。”
听那口气,仿佛是咬紧牙关,下了很大决心一样。
叶裴修问,“记得路吗?”
“记得。”
挂断电话,夏清晚回过身就看到夏明州站在病房门口,若无其事地笑看着她。
她面色如常,走近了,“哥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去哪儿?我送你。”
“回家,不用送,我打个车就行。”
-
夏清晚回家拿上两包白茶,打车前往叶园。
下车穿过岗哨所在的大红门,经过停车场进入月洞门,她已经开始紧张。
如叶裴修所说,他又不吃人,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。
交友婚恋自由,她若是执意不肯与他交朋友,执意不肯再与他有什么牵扯,他总不至于强迫她什么。
来到主楼门前,曲指敲门。
半晌没人应。
夏清晚上下左右看了一圈,没看到门铃按钮,索性打了通电话。
接通之后,叶裴修说,“门没锁。”
她轻轻一拧,门果然开了。
玄关摆了一双崭新的檀褐色小羊皮拖鞋,像是为她准备的。夏清晚换上,走近室内。
已是傍晚时分,室内没有开灯,一片昏茫,角落的云根太湖石静静落下暗影。
转过视线盲区,透过落地窗,她看到户外池塘边,叶裴修在楠木交椅上坐着,宽肩窄腰松弛倚着靠背,肘搭着扶手。
她又感受到初次见他时的那种冷寂感。
不知为何,她有种感觉:他的生活像是一场苦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