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泪水已经流了满脸。
叶裴修走过来,她转头要避开,他已经轻轻扣住她后脑勺,看着她的眼睛,说,“今天是不是已经哭过一次了?”
“是觉得很丢脸。”
被他的母亲找上门要求分手,她一个20岁的小姑娘,怎会不觉得狼狈难堪?
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”
他被金尊玉贵的枷锁架在上面,下不来,他身边所有以前栽培他、以后仰仗他的人,都会觉得她是障碍。
这当然是他的错。
“我把你架在这里,让你进退两难,让你深受折磨,我都知道了。”
他的家庭、她的家庭,都在撕扯她。
“不哭了。”
他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现在就要走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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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市区的路上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一路开到大院夏家老宅门口,双双下了车。
夏清晚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,好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。
只是这时,她脑子里一片昏朦,近乎于灰白的空白,完全找不出合适的词语。
叶裴修站在她对面,两个人站在车头前的两束车灯里,像是被刺穿。
她正想开口,叶裴修就道,“旁的不必说了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点点头。
“会不会拉黑我?”
她摇摇头。
“好,”他说,“回去吧。”
叶裴修感觉,自己在面对一个受了伤的小狮子,他谨慎地,妥帖地,维持着目前相安无事的局面。
他并没有分手的实感。
他只是觉得她被拍卖会、他母亲,这一连串的打击惹得起了应激反应。
他应该要处理完西山老宅的事,再把她哄回来。
叶裴修如是想着,站在车前头的灯光里,看着她走进夏家老宅的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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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和陈语曼都已经睡了。
夏清晚径直回到自己房间,洗第二次澡,关灯躺到床上。
脑海里白茫茫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