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水珠从湿漉漉的发顶滑落,流经他的眉眼,潮湿的鼻尖顶住她的,嗓音雾气朦胧一般,“你有想我吗?”
他撒谎了,
不是工作结束早,而是推了几个今夜的应酬,以及放下已经快要堆积成山的文件,从会议室出来,就带上陆励临时购机票飞过来了。
想陪她明天去公墓,同时也想她。
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想,她会不会因他的忽然出现而生气,但在看见她人的那一刻起,就只剩下想吻她。
他不善言辞,甚至不善于在人前表露感情,他压制自己的欲望与想法,最终还是忍不住。
谢清慈被亲得大脑缺氧,听见这个问题抬头看过去,绯红的脸浸在水汽里,眸光晃动,有种朦胧的迷离感。
她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身前的人就亲了亲她的额头,“不想也没关系。”
他说了他们慢慢来,也知道她慢热,不急于这一时。
说完,看一眼她身上已经湿了一半的睡衣,抬起手替她解掉衣扣。
指尖刚解开第一颗,就被人捂住了手。
谢清慈握住要解她衣扣的手,眼睛微微撇开,“我生理期要到了。”
梁京濯将她捂在手背上的手拿开,“我知道,衣服湿了,再洗一次澡。”
微微撇开的目光重新挪回来,谢清慈些微惊疑,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们在一起这么久,还没碰上过她的生理期。
梁京濯继续一颗一颗解她睡衣的扣子,“第一次与你一起吃饭,你没喝凉饮,餐食也没吃有生食的。”
他起初以为她只是生活习惯如此,直到后来发现其余时间她也是会吃冰淇淋喝冷饮的,但只是接近月末与月初的这段时间内一律换成热饮与热食。
虽然他没以情侣的关系与女孩子接触过,但商务场合上难免会碰到女性合伙人,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。
衣服脱掉,谢清慈站到了热水下,垂眼嘀咕了声:“观察还挺仔细。”
洗完澡,从浴室出去,谢清慈之前洗过头,刚刚就没再洗。
梁京濯在盥洗池前吹头发,她先走了出去。
关掉主灯,只留一盏夜灯,刚掀开被子躺上床,梁京濯就吹完头发走了出来。
谢沐霖穿着合身的睡衣,穿在他身上略微短了一些。
额发微湿凌乱,比上次见时略短了一些。
她看了他一眼,将脚蜷了起来。
之前洗完澡没穿袜子,又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,脚依旧有些冷冰冰的。
谢清慈一直这样,秋冬的时候只要洗完澡没穿袜子出去过,整只脚就像在冰块里塞过,有时候一整夜都暖和不了,得泡脚才能好。
但今天忙了一天,她有些累了,不打算费这个功夫,反正明天早上起来也就好了。
梁京濯走到床边,掀开被子上床。
她闭着眼睛提醒他,“帮我定一个闹钟。”
明早五点半就要起来,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处理,她的生物钟还没勤快到这种地步。
夜灯被熄灭,梁京濯应了声:“嗯,我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