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平时,叶龄仙早就怪他不正经了。但是今晚,她主动贴上他的后背,轻轻地亲了一下那里的瘀伤。程殊墨浑身一颤,立即变得紧绷,看她的眼睛也变得汹涌,“小妖精,别以为我受伤就办不了你!”叶龄仙来不及惊呼,就被他打横抱起,扔到了柔软的大木床上。“喂,都这么晚了,你别胡闹!”怕场面失控,叶龄仙羞涩地推他。她力气小,当然构不成威胁,程殊墨压着她,坏心眼地问,“仙儿,刚刚,我的口琴好不好?”叶龄仙诚实地点头,“很好的。”“还不够。”程殊墨咬住她的耳朵,“其实我的……更好。”叶龄仙脑子轰得一下炸了,谁特么关心他口技好不好啊!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啊!“程殊墨!我明天还要上课呢!”叶龄仙简直快疯了。“嗯,你刚刚叫我什么?”喘息里,带着满满的威胁。“殊墨哥哥……殊墨哥哥……”撒娇的,害羞的,幽怨的,破碎的……这个称呼,就这样循环了大半夜。编戏老树湾大队成立了业余戏迷班,但是,让叶龄仙当班主?她第一时间就拒绝了。大队的戏迷都是三四十岁、四五十岁的大哥大姐,和学校里的小孩子不一样,她一个十八、九岁的小媳妇儿,管一堆大人肯定不合适。更何况,现在都快七月中旬了,很多政策都在破冰,高考恢复只是时间问题,叶龄仙必须收起心思,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学习上,哪还有时间再去管戏迷班。但是戏曲文化能在大队推广,肯定是件好事,叶龄仙也乐见其成,所以她最终决定,做不成班主,但是可以做顾问,教戏迷班练嗓,帮他们排戏。刘主任当然同意,业余班的最大问题是会唱戏、但唱得不好,如果有了叶师傅,把基本功练好了,再排一出好戏,逢年过节,他们也能在大会上演出了。“那就这么定了!叶知青,哦不叶师傅,每个星期天学校不上课,咱们戏迷班,就去学校练戏!”刘主任一锤定音。到了星期天,叶龄仙本来以为老乡们来上七、八个就不错了。谁知男女老幼加起来,起码有五六十个。除了戏迷,里面还有不少年轻人,比如马冬霞,比如红星小学的孩子们。他们有人是来看热闹的,也有人是真想来学点新东西。农村的文化娱乐生活本就贫乏,没有歌曲、影视、小说、广场舞的年代,戏曲本身就是对真假故事的另一种演绎。老百姓们爱听戏,听得多了,自己跟着唱,也是对精神财富的追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