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峋对上她泪盈盈的眸子,哑然。
遂取出枕边的帕子替她拭了拭泪,拥住她,“没事了,我有分寸。”
有什么分寸?
为何会有分寸?
他没说明,可槛儿却明白。
莫院判喂他服下解药,等他醒来的时间里她似乎就想明白其中关节了。
自打郑氏解禁,除了对外某些特定场合,其他时候在东宫这人没有一次像以前那般给过对方什么体面。
当然,槛儿并没有因此窃喜什么。
倒不如说,他与郑氏这样反让她有种夹在他们中间的尴尬和无奈感。
可她不可能劝他与郑氏和好,更不可能吹耳旁风,让他把郑氏如何如何。
她便只能夹在他们中间。
但也因为他与郑氏这样的关系,让冷静下来的槛儿想明白了太子的中毒。
他说有分寸,显然便印证了她的猜测。
只槛儿不能说。
也不觉得她就是他这般行事的主因,或许跟他与郑氏之间的根源矛盾有关。
也或许他有别的考量。
槛儿不能问,也不想问。
只庆幸他不是真被人害了。
骆峋抱着她,大掌在她的背脊上轻抚着,眼睛却是望着帐顶若有所思。
。
是夜。
太子中毒的消息没有传开。
元隆帝在收到小喜子禀报时便下了禁口令,东宫采取的措施也较为及时。
加上又是晚上。
所以外面的人只知道东宫好像出了事,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。
不过也因着不知道,众人更加猜测不已,一整晚宫里各个地方皆亮着灯。
整个皇宫看似平静,实则暗流涌动。
只不过可惜了。
宫里晚上也是有宵禁的,尤其东宫有事,条条宫道及门禁更为森严。
纵使有些人心里猫抓似的,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都是无功而返。
他们便只能点着灯干着急。
很快,乾元殿有旨意下来。
锦衣卫连夜敲响安顺侯府的门,请安顺侯及安顺侯夫人去北镇抚司问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