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。
养心殿内,烛火摇曳,将皇帝楚威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案牍上堆积如山的奏折,每一本都像一座压在心头的大山。
太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为了一个外放的肥缺,明争暗斗了半个月,底下的人也跟着站队撕咬,整个朝堂乌烟瘴气。
“废物,都是废物!”
楚威将一本奏折狠狠摔在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。
掌印太监王德福连忙躬身上前,捡起奏折,低声劝慰:“陛下息怒,龙体为重啊。”
他给皇帝换上一杯安神的参茶,殿内总算恢复了片刻的宁静。
楚威端起茶杯,刚送到嘴边,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,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。
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陛。。。。。。陛下!不好了!京城巡防营校尉李四,持紧急令牌,在殿外求见,说。。。。。。说有天大的谋逆案要上奏!”
“谋逆?”
楚威手一抖,滚烫的茶水洒在龙袍上,他却浑然不觉。
“传!”
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。
很快,那个叫李四的巡防营校尉被带了进来。
他一进殿,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连头都不敢抬。
“陛下!卑职。。。。。。卑职奉命搜查兵部侍郎王莽府邸,查抄私盐,却。。。。。。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暗格!”
李四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黄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,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暗格中,有。。。。。。有二皇子楚渊亲笔所写的。。。。。。谋反密信!”
轰!
楚威的脑子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,眼前阵阵发黑。
楚渊?
他那个野心勃勃,整日将“军功”挂在嘴边的儿子?
王德福哆嗦着上前,从李四手中接过那个黄布包,呈递到御案上。
楚威的指尖触碰到布包,竟感到一丝冰凉。
他缓缓解开布包,里面是一封信,和一枚泛着幽光的狼牙配饰。
他的视线先落在了那封信上。
信封上没有署名,但那笔迹他太熟悉了。
狂放,不羁,锋芒毕露。
是楚渊的字!
楚威一把抽出信纸,信上的内容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