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冷……”
胸口的贯穿伤已经不再流血,但嵐能清晰的感觉到,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。
手也开始乏力了。
兵器少女的生命力很是顽强,所以嵐不会立即死去。
但这种能读出秒数的缓慢流逝感,对一个將死之人来说,反而最是折磨。
嵐突然想一刀终结自己的生命,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,肯定是幻觉吧,恍惚之间,她竟然看到了白夜向她走来。
“白夜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然后,那道幻觉便消失了。
“別!”
“不要,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“白夜……”
嵐的手无力的趴在地上,甚至都撑不住自己的身体。
她突然想活下去了。
即使是幻觉也好,让她在死之前,多看一眼……
可以吗?
嵐用匕首在石头上砸出火星,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,她把身上的衣服撕扯成细碎的布条,尝试点燃。
在这个有著神明注视的世界,或许是上天眷顾,她成功点燃了一缕火苗,而后这火苗越来越大,就像……
当初他亲手为自己点燃的篝火一样。
嵐第一次觉得好冷好冷,忍不住伸出手,放进了正在燃烧的火焰当中。
好温暖。
就好像自己正在牵著他的手似的。
而后,嵐才感受到一股迟来的痛觉。
这痛觉让她本能般缩回了手。
好像……
又能看见白夜了。
又能看见,那张熟悉的脸。
近在咫尺,就好像伸出手就能碰到一样。
但隨著火光渐渐微弱,白夜的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再多陪我一会儿吧……”
“在我死之前,再多让我看看你……”
嵐將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,好像这样就不会冷了似的,但篝火救不了她的命,即使靠近火焰,嵐还是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在越来越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