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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一席閒话惊高坐举贤却怀几分私(第3页)

“安乐公之子?”

荀崧的激动瞬间冷却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审慎。

他將竹简小心翼翼地卷好,递给荀藩。同时对荀蕤严肃地说道:“这篇文章,你自己看过便罢,切不可再给外人看!”

“为何?”荀蕤不解。

“为何?”荀崧冷笑一声,“如今河间王、东海王、成都王,哪个不是拥兵自重,党同伐异?你將这篇《论朋党疏》拿出去,在有心人眼里,这就是在指著他们的鼻子,骂他们是小人之党!这是想给咱们家招祸吗?”

荀藩此时也看完了文章,他点了点头,赞同道:“你父亲所虑极是。文章是好文章,但时机不对,拿出来便是双刃剑,伤人也伤己。”

看著父亲和伯祖父的反应,荀蕤知道,若无更震撼的消息,他们绝难改变看法。

荀蕤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

“不仅如此。献上此文时,他还说了一番更惊人的话。”

他顿了顿,让二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过来,才一字一句地复述道:“他认为,如今诸王之乱,不过癣疥之疾。真正的心腹大患,是北方的胡夷和蜀地的李雄,他们已有席捲天下之势。”

话音刚落,荀崧便失声笑道:“胡言乱语,黄口小儿之见。我刚与你伯祖父说完,荆扬徐三州眼看就要安定。北方诸王虽有些恩怨,可谁手上没有几十万大军?胡夷年年寇边,何曾有过席捲天下之势?不过是些跳樑小丑罢了!”

他嘴上虽如此说,但脸色却在不经意间微微一变。

一直沉默的荀藩捕捉到了荀崧神情中的那丝动摇,他缓缓放下茶杯,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响起:“贤侄,你先別急著下定论。”

他浑浊的眼珠转向荀崧:“你忘了?刘公赴任之前,与我彻夜长谈,他当时最忧虑的,便是北方胡夷。他当时所言,和那位刘郎君的话,几乎是同一个意思。”

此言一出,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
荀崧脸上的轻慢和不屑瞬间凝固,同样的话,从刘奚口中说出,他可以斥之为黄口小儿之见。

但这话经过他素来敬重的族伯之口,並证实是出自战功赫赫、坐镇一方的刘弘,那分量便截然不同!

刘弘是先帝司马炎的好友,东汉名臣刘馥之后,更是功绩卓越。论出身、名声和地位,都是晋朝第一等。

荀蕤看准时机,立刻趁热打铁,躬身一拜。

“二位大人,既然刘公有此远见,足见北方之危並非空穴来风。洛阳乃四战之地,一旦有变,你我身家性命皆在旦夕之间。孩儿恳请父亲与伯祖父允准,在家中增募部曲,以备不测。”

荀崧的眉头紧紧锁起,显然內心正在激烈交锋。

“你说的那个刘奚確有不凡之处,”他终於开口,“但出身终究是太差了!安乐公之子,这个名头在洛阳城里,是福是祸,殊难预料。蕤儿,你可与他多多往来,此人既然颇有些见识,若能收为己用,將来或可做你的臂膀,为你出谋划策。”

在他看来,刘奚的才华再高,也因其出身而上不了台面,最好的归宿,便是成为自己儿子的幕僚和附庸。

吴地旧臣,故蜀宗室,在荀崧眼里其实没什么区別。

“父亲。”荀蕤立刻反驳道,“乱世求才,当唯才是举,何必拘於出身?刘奚之才,非是区区臂膀可以局限的!”

“住口!”荀崧面色一沉,“你懂什么?为父这是在教你驭人之道!”

当然荀崧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,如果真的是唯才是举,也不会让几个司马家的废物坐镇地方了。

说到底,在晋朝,靠的是出身,靠的是资歷。

“好了,都別爭了。”

一直捻著鬍鬚的荀藩,在此时一锤定音。

“贤侄所虑,不无道理。刘奚的出身,在洛阳这个是非之地,確实是个极大的掣肘。”

他先是安抚了荀崧,隨即话锋一转,“但蕤儿说的也没错,如此良才,若只做一人的臂膀,未免可惜了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叔侄二人,缓缓说道:“你们可还记得,刘公临行前,曾屡次上书,言及麾下缺少能参赞军机、洞察大势的佐治之才,恳请朝中为他多多举荐贤能。”

荀崧和荀蕤同时一怔,都明白了荀藩的意思。

“与其让这块璞玉在洛阳蒙尘,或是在你我家中做个幕僚,不如將他送到最需要他、也最能让他发光的地方去。刘公求贤若渴,又与我荀氏交好,必不会因出身而轻慢於他。”

他站起身,走到案前,语气已是不容置疑的决定。

“明日,我便修书一封,举荐此子去荆州,到刘公麾下先做个小吏。一来,可解刘公之渴;二来,也让我们看看,这位安乐公之子,究竟是纸上谈兵的俊才,还是能经世致用的国士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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