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悟又说:“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她们吧,不然怕贸然进去打扰到他们。怎么样?”
扶苏和?苏轼都表示赞同。
他们跨过一层外?院,选定了坐在一处林荫下的石凳,打算坐着等人来。
苏轼第一个坐上去,又立刻弹了起来:“嘶,这石凳子好烫屁股!”
他坐的是林荫没遮到的一个,现在又是下午,石凳吸足了初夏的太?阳。他一坐上去屁股险些被烫出泡来。
苏轼不雅地用手捂着身后,龇牙咧嘴。
扶苏立刻不客气嘲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“……。”
听到“屁股”两个字,妙悟的脸红了红。她连忙背过身去,以袖掩口,却遮不住眼底的笑意。
扶苏笑够了之?后,往边上让了让:“来坐我这个吧,我这个不算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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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子们中的第二人,头一句自我介绍就足够石破天惊。
“妾名阿菩,曾在辽宫中服侍过贵人。”
什……
辽宫?贵人?
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?
听清此女说话的一瞬,扶苏倒吸一口凉气。他立刻环视四周,分明是蓊郁的碧树参天,却觉得哪哪儿都漏风。
刚才还吐槽过八叔爷小题大做,现在只?觉得四个守卫是不是太少了一点。
这可是辽国的前宫人啊!掌握了辽国皇室贵族第一手资料的,珍贵的情?报人员。
扶苏立刻问道:“你名字的‘菩’,是哪个字呢?”
阿菩答曰:“乃是‘菩提本无树’的菩。”
扶苏眨了眨眼。
辽国的国教乃是佛教,这不是个秘密。阿菩的名字反而?印证了她的来路。
苏轼也很惊讶。不过他比起扶苏的警觉,反而?是好奇更多:“那你以前是在哪里当差呀。”
“妾一年来皆是随贵人们捺钵行营,当差的地?方?并不固定。”
有?别于中原“千金之子坐不垂堂”,辽国的捺钵制度指的是皇帝随季节而?迁徙,具有?浓烈游牧民族的特色。春水、夏凉、秋山、冬坐各有?其地?点。
通过这个细节,扶苏立刻断定,阿菩自称的来路不是假的。没有?在宫中生活过的人,就算想要蒙骗人,只?会闹出“东宫娘娘烙大饼、西宫娘娘甩大葱”的笑话,绝不会知悉得如此具体。
想来,八叔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阿菩见他们几?个人感兴趣,又?主动交待了许多辽宫的旧事。譬如她服侍的宫中贵人乃是耶律特里,当朝辽帝耶律宗真?最小的女儿。
“算一算年岁,公主今年应当已?经出嫁了。”
“那你又?是……”
扶苏才问了一半就噤了声。因为他看到阿菩的面色突然变得惨白。想来绝不是什么美?好的遭遇,否则怎么会辗转落入大宋境内?
气氛一时?之间?凝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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