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来二去好几次,唐遥妄似乎笃定了祁言不会拿她如何,如今愈发大胆了。
唐遥妄本身倒不是什么多大威胁,可她此番接连行动,势必会牵连季无虞。
祁言一向将她藏得很好,就连往返温府和栖梧宫都一贯是趁夜色抄小道,对外示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温玦惜才便有意提拔,将自己插手的那部分摘得干干净净。
他不介意自己对季无虞的偏爱光明磊落,但至少此时万万不能将其推上风口浪尖之上。
“要不这段时间你先住温府吧。”
季无虞闻言愣了愣,但很快就猜了个大概,无奈一笑,说道:“倒并非我不想,只……怕是不行。”
“嗯?”
祁言抬眸。
“我今个就没进去他的门。”季无虞叹了口气,“先生闭门修书,拒不见人,连我也是。”
温玦这些年几乎从不插手政事,就连“太傅”一职也不过只是为安抚文坛加在他头上的虚衔,但温府一贯的规矩就是从不闭门,为的就是迎天下文人来此相聚。
南楚境内能做到这种程度又不为圣上所忌惮,也就只有温府一家了。
季无虞在府邸时,经常会看到一些各地学者前来拜访,温玦也是从不拒绝,更别说闭门了。
“发生了什么?”
季无虞听到祁言这一问,低了头,说道:“我离了郅都也有一段时日了,并不知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。”
祁言闻言蹙眉,“这事我去处理,但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宫了。”
季无虞以为只是不让出宫城懵懵懂懂便点了头,祁言一看就知着她理解错了,轻笑一声,补充道:“是栖梧宫。”
“即日起,不得再出栖梧宫。”
季无虞:?
…………
安顿好季无虞,走出房门的祁言脸色立马便阴沉得可怕,心里尚还琢磨着该如何收拾唐遥妄,白缨却战战兢兢地上前道:
“煦妃娘娘来了。”
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。
“她在哪?”
白缨答道:“在侧殿呢。”
祁言刚一踏进侧殿,只见唐遥妄懒洋洋地倚靠在软塌上,半眯着眼睛,别提有多惬意。
闻着脚步声,唐遥妄坐正了瞧他。
祁言面色微愠,“不好好在承庆殿待着,跑来本王这作甚?”
“你都不来找我,我难道还不能来找你吗?”
唐遥妄边说边将外衫褪下,她身子温,极恨的就是栖梧宫四季暖如春这一点。
想到便有些恼,起身上前一步,说道:“临弈,你可真真不考虑换宫么?这栖梧宫也忒热了。”
“先帝拟的。”祁言刚回完又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,便又后退了一步,“煦妃娘娘,请自重。”
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,唐遥妄的语气都沾了几分讽意。
“先前便唤我良娣,如今便又是煦妃……临弈,你我之间真这般生疏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