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月被田雪问得内心发毛,却还是强装镇定,“嗯,也不知母妃近况如何。”
她的视线移到屋内,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木匣上,语气也软了下来,似带着无尽的思念。
“嗯,我已经写好了,就放在那个木匣里。”苏月缓缓的说着,“田雪,你帮我送过去吧。”
苏月说着,眸色却暗了下来,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,“可惜,母妃不会看,她看不懂,估计连我都不认得了。”
田雪见状,忙上前安慰,“怎么会,这天底下,哪有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的?”
“王妃莫要伤心,奴婢这就给您送信。”
田雪动作很快,将那木匣拿走,转身出了房门,临走前,还不忘嘱咐门口嘴巴叼着草根的少年。
“喂,我去帮王妃传信,你帮我照顾好王妃知道吗?”
华阳不屑地“嗤”了一声,不耐烦的催促道,“知道了,快去吧。”
田雪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,到底还是没有多留。
苏月在屋里听见他们的对话,眼底泛起幽暗。
真是寸步不离啊。
慢慢地将她圈起来,监视着。
苏月目光移向窗外,其实她想到过一人。
王茹。
但很快,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王茹如今身处地牢,按照箫谙的手段,嘴上说着“没动”,实则估计已经审过好几轮了,豆雯的惨样,她是见过的。
先不说王茹现在的精神还是否正常,光凭她大嘴漏风的性格,就不能为她所用,而且如若将她放出,箫谙肯定会更加关注自己。
最后,苏月做了个最危险的决定,便是省掉自己的力气,让田雪亲自动手,抹掉自己的嫌疑。
漠国的机关很隐蔽,她相信箫谙不会发现。
苏月眼神毫无波澜,玉手捏起茶杯,淡定的抿了口茶。
现在,就差鱼儿上勾了。
*
另一边。
关烁命人给箫谙传来消息。
城外匪徒成群,是莫大的隐患。
箫谙正思索这该如何配合关烁剿匪。
田雪步履又急又冲,突然打开门,进入他的书房。
“王爷。”田雪单膝下跪,双手举过头顶,掌心处,正是苏月交给她的木匣。
“王妃思念母亲,写了封信回漠。”田雪面容隐去笑意,冷酷的样子,仿佛换了一个人。
箫谙眸色晦暗,盯着那木匣看了许久,最后还是拿起,打开。
淡黄的纸张被卷起,透着墨迹,外观平整光滑,没有丝毫的褶皱,看得出来,这封信的主人对它视若珍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