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姚氏带着两小只出去买菜的工夫,孟娇回了东屋。
她也不在乎刚才姚氏的那番话是不是被傅胜年听了去,此时她成了个对患者认真负责的医者,总得抽空瞧一眼病患的状况是不是有所好转。
而且这一大早起得比院里的那只老母鸡还早,忙忙叨叨转的跟陀螺似的,哪来得及给他换药,这会儿才得空。
孟娇见傅胜年又是躺着闭眼装死,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,也不知道这家伙又再闹什么情绪。
孟娇也不管他,她可懒得哄死装的臭男人。还是老样子,二话不说就开始上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。
衣服被扯开时,他身上传来被指尖划过的温润触感,傅胜年呼吸滞了一瞬,等反应过来后,脸又瞬间拉了下来。
“你这臭丫头上手摸男人之前,怎么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!”
孟娇白了他一眼,毫不客气地给他演示了一番什么叫摸、什么叫单纯地检查身体,并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:“你这思想龌龊的狗男人!”
孟娇压根没注意到傅胜年耳根子连着脖子那块儿已经微微泛红,“你期待被非礼就直说,还非要用激将法?老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。”
傅胜年连忙惊恐地闭上了嘴,生怕孟娇再做出什么更大胆出格的举动。
孟娇利索地给他上完药,转身出去的刹那间,她的脸当即沉了下来。
这小子表面上的伤势已无大碍,腿上的夹板过两天也能拆了,只是他体内的那股剧毒正慢慢侵蚀着五脏六腑。
三个月啊,孟娇上哪儿给他找那么些名贵罕见的药材去。
其中,雪竹参生长在极寒之地,普通采药人若没有足够的运气遍寻雪山也不得见,哪怕寻见,没有特殊的手段和器皿,手一触碰就会被麻痹随后冻死在雪地里。且采摘下来必须尽快入药,根茎一发黑就会失效。
另一味药红蟾花生长在热带雨林,只在冬季开花,花期一旬左右,颇获鸟兽青睐,现代已经灭绝,古医药典中也只偶有提及,孟娇更没机会试验。
哎,这两味药真是愁死人!
其它药虽没那么稀罕,但解不了毒,也绝不便宜,哪怕现在倾家荡产也买不起。只能想法把那小子弄到空间医疗舱里多躺躺了,还能多延缓些时日。
这还真是令人头秃的境地,孟娇烦躁地薅着头发,她又做不到见死不救,关键那小子现在也拿不出什么钱来,连身份都还是个谜呢,被一路追杀砍成这副模样的人,谁知道背负了什么血债!
想到这,孟娇后脊背都有些发凉,她独身一人可从没怕过谁,只是如今身边多了姚氏和两个弟妹,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些。
到时候总能见机行事,见招拆招,大不了祭出空间的那些大杀器,来多少不怕死的她也不慌。
忙了一上午没来得及吃饭,孟娇这会儿感觉肚子饿的受不了,这副身体又开始低血糖。
见姚氏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,她忙闪进空间嗦了包螺蛳粉。
等吃饱喝足,想了想,她还是拿出绘图工具又画了幅轮椅和拐杖的图纸,那小子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,总不能一直待在屋里发霉躺尸。
这家里可不养闲人,该摘菜就得帮忙摘菜,该搭把手的就得力所能及地搭把手。
人还起不来呢,孟娇就已经把要干的活计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。
孟娇又巡视了空间里的那十亩地,眼看已经长出了麦苗和稻秧,显然不需要像农民伯伯那样,用传统方式去种植,这也算是她穿越的补偿福利吧。
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事儿,孟娇长吁一口气,若是她得没日没夜连轴转,白天在外边儿奔波卖盖浇饭,晚上睡觉还得忙着种田,再壮实的牛马也吃不消。
孟娇哼着小曲,愉快地给十亩地都撒上了稻种和麦种,还浇了浇水,看看能不能长得更快一些,这样就能早日吃上空间出产的粮食了,不但能省下买粮的钱,说不定还能靠卖粮发上一笔。
等她从空间里忙活出来,姚氏也从村里买菜回来了,还是两个老叔帮忙一起弄回来的。
看姚氏热情招呼着人抬进厨房,算钱时哪怕只掏了十个铜板,笑容里也透出自信的光彩。
孟娇笑了笑,对她伸出个大拇指,姚氏虽然没闹明白这手势是啥意思,但也不耽误她跟着比划,两小只也跟在屁股后边凑热闹,娘几个笑作一团。
当两个小豆丁戏耍着跑进东屋,不仅把闭目养神的傅胜年给推醒,还齐齐比了个大拇指,搞得傅胜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那臭丫头又在搞什么鬼。”
等两个小豆丁满院子跑累了,孟娇一人喂了颗柿子,轻轻一撕外皮,那汁水一下子渗出来。
姐弟三人排排坐,吸溜几下,甜蜜爆表的汁水全滑进了肚子里,扔在地上的果皮还沾了些黄橙橙的果肉,没一会儿全被母鸡给叼走了。
虽然她偏好脆甜口的柿子,但这沁凉又甜丝丝的口感,真是令人舒心,孟娇把吃不完的柿子放在竹筛箕里晾起来,打算做成柿子饼。
姚氏又向孟娇炫耀起她买的那两大筐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