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穗摇头解释:“我不是这意思,裴公子你是读书人——”
“我是读书人,亦是男儿郎。”
青年清润如霜的音色平静打断姜宁穗的话。
他看向女人说话时唇齿间吞吐的热息与绯色勾人的小舌,幽深如墨的眸子覆上浓的看不见底的暗色:“嫂子,我饿了,你先做早饭罢。”
姜宁穗不再与裴铎争谁扫雪的事了,一听他饿,便急忙去了灶房。
毫无意外,郎君今日又起晚了。
吃过早饭郎君与裴铎去了学堂,姜宁穗看着已扫干净的小院,无事可做,便去裴公子屋里给炭盆里添了些新炭,将屋子烧的暖洋洋的。
没多大会穆嫂子来找她,说渡口又有一批新鲜的鱼虾贩卖。
姜宁穗想着便宜,买点留着,等郎君休沐回家,她一道带回去。
今日天冷,穆花没带孩子,只有她们两人去了渡口。
今日渡口人少,但卖鱼的摊贩不少。
姜宁穗看了两家问了问价格,突然一只手从后穿来,那人手里捂着一方帕子迅速捂住她的鼻唇,未等姜宁穗挣扎出声,人就没了意识,软软倒在身后人身上。
那人身边还有一人,见状,忙扶住姜宁穗另一只手臂,另一只手托着她下巴,声音嘹亮,故意让旁人听见:“小娘子,来看看我们的鱼虾,今日才从冰凿下打捞出来的,绝对新鲜。”
两人扶着姜宁穗出去,趁旁人不注意,将她扛进一旁的马车内,驱马离去。
穆花对比了几家鱼虾,问到一家更便宜点的,转身唤姜宁穗,找了一圈却找见人,顿时心下一慌,若那日人多走散了还可以理解,可今日人少,怎还会走散了?
穆花扯了几个人,比划着姜宁穗穿着和身高询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娘子,大家都摆手摇头。
穆花见状,沿途找回去,回到家见姜宁穗家院门朝外锁着。
她一直等,等了快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回来,这才惊觉出事,着急忙慌赶去学堂将此事告知她郎君。
。
昏暗逼仄的小屋偶尔想起噼啪响声,是屋子火盆里的干柴发出的声响。
干草上躺了个人,臃肿宽厚的粗布衣裳包裹着纤细身姿,搭在干草垛边的手腕暴露在衣袖下,莹白纤细,肌肤下可见青色血管。
女人指尖蜷了下,阖着的杏眸动了动。
她不适的蹙起秀眉,倏地想起什么,一下子睁开眼惊恐的望着这间陌生的房间。
姜宁穗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。
有人绑了她。
她在镇子上鲜少外出,亦从未与人交恶,会是谁绑她?
陡然间,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刺入脑海,硬生生让姜宁穗后背浸了一层冷汗。
难道是——梁文涛?
距离上次在学堂外险些被梁文涛欺负的事已过去一个月。
她听郎君说,隔日晚上,梁文涛醉酒从二楼摔下,摔断了右手与左腿,至今都未去学堂。
姜宁穗抱着一丝侥幸,希望绑她的人不是梁文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