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识指、唯识掌皆出自《唯识宗秘要》,且不论其对心境的苛求,单是保持元阳之身这一关,你便过不去。”
一语道破天机,谢自然恍然顿悟,面上却无半分被道破私事的窘迫,唯余惋惜之色。
方才慧安那招能封人六识的指法,他確实颇为心动,然“元阳之身”这一关,他终究难以逾越。
与谢自然的坦然不同,旁侧的映雪早已霞飞双颊,低垂螓首。
好在江湖儿女见惯生死,不拘小节,倒也不甚纠结这点私密事。
谢自然直截了当道:“既然不是《唯识宗秘要》,若只是金银財帛,便不必提了,谢某素来不重这些身外之物。”
“贫僧知晓你不重黄白之物。”慧安气息又弱了几分,仍坚持道,“贫僧所言的好处,虽非唯识功,乃是另一门能救命的功夫。”
“哦?”
谢自然眸中精光一闪,兴味几分:“须知內力一道,自古无捷径可走,唯有苦练一途。
大师又能授予什么功法,让在下有把握胜得过六王爷?”
“不错,正如你所言,內力確非一朝一夕可成。”慧安缓缓点头,话锋一转,“然內功虽难速成,外功却可精进!
尤其是轻功身法。
若能习得此功,日后即便內力不及,也可凭身法与六王爷周旋;即便不敌,亦能全身而退!”
此言一出,谢自然心头一震。
他的轻功在江湖上已属顶尖之列,却也知欲要更上一层楼,非得內力精进不可。
內功涨了,轻功身法才能水涨船高。
他从未修习过似《凌波微步》《金雁功》那般气走经脉、专修轻功的绝学。
如今的飞檐走壁,不过是全仗內力支撑的外家轻身提纵术罢了。
慧安这话,恰恰点醒了他的不足,也点燃了他的期待。
若真有能短期內提升身法的功法,於他而言,不啻於雪中送炭。
见谢自然眸光闪动,慧安知他已动心,当即趁热打铁道:
“贫僧欲传的功法,虽非《唯识宗秘要》,却与之同出一源……
此功亦是当年玄奘法师西行十万里,融中原武学与天竺瑜伽术所创的绝技。”
“咳!咳咳!”
乍闻此言,不仅谢自然惊得猛咳出声,连远处臥地聆听的玄明,也忍不住呛咳起来。
谢自然顾不得玄明的动静,双目圆睁盯著慧安,声音带著难掩的震动:
“当真……是玄奘禪师的功法?”
他这般激动並非无因,单看先前慧安那招未臻大成的六识指,便已將他重创,险些丧命,足见玄奘所遗武学之精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