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渐浓,廊下灯笼次第亮起,暖黄的光晕洒在三人身上。
伴著饭菜香气与淡淡茶韵,少了几分魔教长老相见的拘谨,多了几分江湖人共饮的洒脱。
曲洋偶尔取过玉簫,轻吹几句短调,簫声清越,与庭院虫鸣相和,別有一番意境。
谢自然看著他吹簫时专注的模样,心头那点关於“琴与簫”的疑惑,也渐渐消散。
三人用罢晚饭,趁映雪往厨下收拾的间隙,谢自然引著曲洋在廊下石凳落座,顺手取过桌上的酒罈,为曲洋斟上一杯:
“这是太原本地的汾酒,曲长老尝尝?”
曲洋端起酒杯,浅酌一口,不由赞道:“清香似水,味极浓烈,不愧是竹叶青的原浆。
这等醇正滋味,寻常酒楼里掺水的行货可比不得。”
他这话倒非虚言,大名鼎鼎的竹叶青,本就是从汾酒基础上改良而来。
只是谢自然並非令狐冲那般嗜酒如命的性子,与曲洋对饮,不过是借酒搭个话头,好切入正题。
待曲洋话音落下,谢自然端起酒杯慢饮半口,酒气入腹,便看向曲洋,直指核心:
“兵法云『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
眼下三岳联手来势汹汹,谢某须得问个明白,此番同我一样入晋的神教长老,还有哪几位?
另外,嵩山派来的那几位太保,又是些什么人物?”
曲洋早料到他会有此问,故而放下酒杯,毫不迟疑道:
“实不相瞒,目前在晋的神教长老,除了贤伉儷二人,还有四位。
玄武堂的王诚王长老、天凤堂的桑三娘,这两位都是黄衣长老;
另有黑衣长老卢老大、閔老二,以及神教外属的桐柏双奇周孤桐、吴柏英,算下来共六位。”
听罢曲洋介绍,谢自然面色不动,心下却暗惊。
不想此番在晋的日月神教长老,竟全是原著中有名有姓的高手。
前两个黄衣长老王诚、桑三娘自不必说。
原著中任我行脱困,梅庄问罪的四位长老中,便有二人,也是最先归顺任我行的两位长老。
卢老大与閔老二也绝非无名之辈,少室山围攻林平之、岳灵珊那一战,二人便在其中。
只可惜最后栽在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下;
至於桐柏双奇,虽属神教外围,一身武艺却不输寻常黑衣长老。
原著中曾围攻余沧海,將青城掌门逼得狼狈不堪,险些丧命。
后来参与抓捕令狐冲时被任盈盈击败,也因二人情意坚贞,方得了个被释放的结局。
这一行六人,加之谢自然、映雪二人以及眼前的曲洋,其中四岳掌门级別实力的黄衣长老便有四人。
应对寧中则、定逸师太,或嵩山后位太保这等副掌门实力的黑衣长老便有五人。
这般阵容,除嵩山外,若对上其他任何一家江湖大派,都足以发动一场灭派之战!
曲洋见谢自然眸底掠过惊色,却先轻嘆一声,沉声道:
“谢长老不可大意。
虽说神教在山西的实力不算弱,但此番五岳剑派来的高手,也绝非泛泛之辈。
除了先前说的君子剑岳不群、玉女剑寧中则夫妇,恆山三定更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。
尤其是恆山掌门定閒师太,她的剑法出神入化,论真功夫,未必比岳不群逊色。
你若真对上她,可得万分小心,莫要吃了轻敌的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