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带去的三十弟兄,无一倖免!
那位谢长老杀性之烈,你是未曾见识,剑光一闪便倒下一片,如今想来犹觉心寒。”
二人互相诉苦之际,一旁的大同舵主秦霸哈哈大笑,指了指笑吟吟的冯奎:
“要论玩心眼,你俩加起来也不及『铁算盘一根毫毛!
前夜他也出了手,麾下却未折一人。”
冯奎拉过张椅子慢悠悠坐下,面上依旧掛著笑,对秦霸道:“老秦这是变著法儿损我,无非是说我见风使舵?
你儘管说,我又少不了块肉。”
“你!”秦霸被他堵得一噎,刚要反唇相讥,却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被吵得不耐的苏二娘骤然拍案,厉声喝道:
“都住口!”
这声断喝落下,厅內霎时寂静。面对这蛇蝎心肠的娘们,四位舵主皆噤若寒蝉,半句不敢反驳。
场面静下,苏二娘冷哼一声,目光锁住陈九:
“我问你,此番来的是哪几位长老?你总该知晓些风声罢?”
陈九沉思片刻,苦著脸道:“苏舵主这话问差了,长老们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,我怎知来者是谁?”
苏二娘面色一沉,话锋一转:
“既不知身份,那长老们何时抵达?总不能让咱们在此乾等。”
“说是午时。”
陈九扭头瞥了眼窗外天色,日头已过中天,语气不確定,“看这天色,应当……快到了罢。”
话音刚落,厅外骤然炸起一阵张狂大笑!
那笑声裹著浑厚內力,穿透门板传进前厅,竟震得樑上积灰簌簌落下。
厅內五人面色骤变,手都不自觉地按向腰间兵刃。
未及起身,只见门口窗纸“哗啦”一盪,一道身影竟似踏风而来,凭空出现般,倏然立在门畔。
五人皆是一惊,定睛看时:
来者是位矮胖老者,头戴黑方巾,面色如麦,满脸赘肉堆叠,一袭黑衫裹身,双眉浅淡斜插鬢角,双目却炯炯有神,眸底藏著精明与狠戾。
明明只是静立那儿,却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。
待看清老者腰间明黄腰带,五人这才鬆了口气,刚要拱手见礼,却听老者突然朝厅內喊道:
“曲洋!王某已至,为何不出来相迎?”
喊声未落,厅內屏风后忽传爽朗笑声:
“王诚长老大驾光临,曲某有失远迎,还望莫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