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岳灵珊自行到楼下吃喝后,便就回房休息。
赵兴食髓知味,一人继续练剑,不知时光流逝……
实在太过疲倦后,才倒头睡下,再醒已又天明。
看岳灵珊状態,伤势恢復的差不多了,单独起码赶路也无大碍,便才暂且將华山剑法放到一边,上街又买了匹马,一人一骑,启程赶路。
路上岳灵珊愤愤不平:“我说了不用买马,我等江湖儿女,哪有那么矫情,靠双腿行走便是,还能磨礪轻功身法。”
赵兴回头斜她一眼:“不再买一匹,难道你又要坐在我身后,若是路上顛簸,坐著不稳,故意抱我一下,还反说是我非礼你怎么办?”
这种事情,先前入衡山城时就碰到过,故而赵兴才引以为鑑。
岳灵珊一时语塞,暗想我身子都被你看光了,抱你几下又能怎地?
可紧跟著又暗道这岂是自己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该想的事情?不由满面通红。
江湖儿女虽不拘小节,但华山派礼仪规矩甚是严格,岳灵珊从小不敢出格。
哪怕心中想想,都觉万分不堪,仿佛做了什么丟人的事情一样。
好吧,照你这样说,那买就买了,一人一骑,可问题是……岳灵珊更气了:“你硬要买的马儿,却凭什么让我付钱?”
赵兴嗤声一笑:“所以,你付了吗?”
“……”,岳灵珊无言以对。
她不是不想付,而是真的没钱付啊。
这样一匹快马价格要足足三十两白银,別说她岳灵珊一人了,便是他们同门师兄弟手里的银钱都凑起来,怕也没这么多。
华山派在爹爹手里发展的还不错,甚至有了几处民间產业,但也经营不善,没赚到几个钱。
而爹娘驭下素来严格,只给弟子们固定的生活费,却没算了大师兄的酒钱,嗜酒如命的大师兄,便只能经常买些劣质酒水,闻起来那味道,可真是一言难尽。
赵兴瞅著这神色连连变化的华山大小姐,忽笑道:“不用多虑,不就三十两么……”
“直接记在华山派帐上便是!”
“素问君子剑岳不群先生为人坦荡,光风霽月,想来也不可能赖掉我这区区三十里。”
“岳大小姐,你觉得如何?”
我岳灵珊一个人欠你人情酒够了,想要让我们堂堂华山欠著你们锦衣卫狗官,那简直做梦!
岳灵珊便要怒起反驳,却忽听前方隱约传来声响,便硬生生闭住了嘴巴。
赵兴自然也听到了动静,和岳灵珊对视一眼后,悄悄牵著马深入密林,並给马儿的嘴巴上套了套。
衡山和袁州去往闽中的官道有多段重合,但小路却大相逕庭,二人担心余沧海若侥倖脱困,可能再带人追来,便没走大路,而是到了这林间小道。
但还是那句话,这个时代,就算这种小道也不多见,不同州府之间,往往也就一两条。
这也是为什么,动不动就有很多江湖门派意外碰到一起的原因。
故而隱约听闻前方来人,不知善恶敌友,赵兴二人这才先暂且隱藏。
马蹄声渐渐临近,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绿叶,赵兴二人勉强看到了小道上的情形。
来者人数不少,但明显不是江湖中人,二人都稍鬆口气。
从他们的穿著和站位来看,大概是押送犯人的,而且定然不是普通犯人。
因为那押人者,竟是十几名锦衣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