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,打破了这片刻的、脆弱的温馨。我和江雪同时回头看去。
是温瑶。
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楼梯的拐角处,正静静地看着我们。
她的眼神很柔和,没有探究,也没有打扰,就像月光一样,只是无声地落在我们身上。
看到我们望过去,她才缓缓地走了下来。
“初夏醒了,她没睡好。”她说。
江雪捧着水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。
温瑶走到我们身边,很自然地从那个装满糖果的抽屉里也拿出了一颗,是青苹果味的。她剥开糖纸放进嘴里。
“她想见你们。”
我和江雪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我们一起来到了林初夏的房间。
林初夏已经换上了温瑶找给她的睡衣,正抱着一个抱枕,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。
她的头发还是湿的,眼睛依旧红肿,但眼神已经比刚才清明了许多,不再是那种空洞的、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她看到我们进来,尤其是看到我和江雪并排站在一起,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怯懦和不安。
“我……”她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对不起。”
她是对江雪说的。
江雪没有说话,她只是走到林初夏身边,坐了下来,和她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。然后,她伸出手,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,递给了她。
林初夏愣愣地看着那张纸巾,没有接。
江雪也没有收回手,就那么固执地举着。
过了几秒钟,林初…夏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,接过了纸巾,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。
“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。”
江雪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,但那股冰冷的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尖刺,却似乎被磨平了。
温瑶走到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,她嘴里含着糖,腮帮子鼓起一小块。
“眠眠刚才发了新消息过来。”
她把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我们,上面是鹿眠用发来的一段文字。
“苏文浩名下有一家空壳投资公司,最近频繁和张姐有资金往来。另外,他三天后,会在城西的私人会所举办一场商业酒会,邀请函很难搞到。”
温瑶关掉屏幕,抬起头,目光在我们三个人的脸上依次扫过。
“很明显了。”
“苏文浩出钱,张姐办事。一个是为了逼你就范,一个是为了逼初夏听话。他们的目标,从一开始就是一致的——拆散我们,控制你们。”
“所以,我们不能再被动地等下去了。”
温瑶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“我们必须主动出击。”
“三天后的那场酒会,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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