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彦濯懊恼地“啊”了声:“对不起啊宝贝,我今天一整天都没看手机,昨晚喝得太多了,睡到下午才起来,浑身不舒服,回去换了身衣服就过来运动了。”
付明樾笑了笑:“知道啦,你没事就好,不用跟我道歉。”
林彦濯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她和罗威在会所走廊上发生的事,也没关心覃恕送她回去的细节。
付明樾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,声音轻轻柔柔的:“那我挂了,不打扰你了,你健身完别忘了吃点东西,还有……”她轻顿,“新年快乐,彦濯。”
“小月。”林彦濯叫住她。
付明樾乖乖地应了声。
男人语气明显比方才更温柔了几分:“明天中午我去接你下班,有家新餐厅想带你尝尝。”
付明樾眉眼弯弯:“好啊。”
……
林彦濯刚挂掉电话,属于女人的白嫩胳膊便从身后缠了上来。
栗色长发的年轻女人柔若无骨地攀在他肩头,细长的指甲在他胸前暧昧轻划,颈侧新鲜的吻痕格外惹眼:“林少,你的宝贝要是知道你骗了她,你其实正在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起,她会不会很伤心啊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林彦濯抬起胳膊挥开她的手,力道极重,女人精致的面容扭曲一瞬,眼神诧异地看向他。
林彦濯从床上下来,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披上睡袍,冷着脸对她吐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
女人很会审时度势,见他这个态度便明白自己说错了话,她赶忙爬过去搂住他的腰,撒娇道:“不嘛,自从上次游艇派对结束以后人家已经好久没见你了,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,人家想你想得都要生病了,只好撇下脸皮主动来找你,你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。”
林彦濯任她抱着,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。
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往上抬,低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,眼角锋利如刃,语气不带半分情谊:“你也知道你是主动送上门的玩意儿,让你滚就滚。”
女人面色猛然苍白,眼底挣扎着羞愤与怨怼。
她不懂方才还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为什么接完电话后变得如此无情。
难不成他对他那个女朋友是真的?
林彦濯甩开女人,坐到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,翘起二郎腿,嘴角噙起顽劣的弧度:“二十万,明天打你卡里,今天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,懂点事儿,以后再赖在我家门口不走,别怪我叫保安。”
女人从鼻子里轻哼一声,乖乖穿上衣服,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好奇,问:“林少,既然你那么在乎你女朋友,为什么还跟我上床啊?”
林彦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似是陷入了某种沉思,良久才面无表情地开口:“她和你不一样,她太乖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在拐弯抹角骂她骚?
女人暗暗翻了个白眼,心道男人果然都是一个贱样,喜欢乖的又嫌弃没滋味。
切,吃锅望盆罢了。
人走后,林彦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,屋里没开灯,他倚着岛台,低头点开手机,屏幕柔白的灯光点亮他的眼眸,稍显凌乱的额发散在眉前。
此刻他正看着的,是一张付明樾身着纯白连衣裙站在台侧的照片。
从舞台的装饰和照片清晰度来看,应该是很多年以前拍的了,模糊的画面反而让整张照片自带一层柔光滤镜。
付明樾长发披散,手拿话筒,身段窈窕纤长,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,似给她镶了层金边,漂亮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。
这张照片躺在他的相册里快八年了。
其实刚刚林彦濯回答女人的话并没有说完。
——她太乖了,也太缺爱,我这样的人,给不起她想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