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黑森林领地一处废弃的骑士庄园內,空气沉闷得几乎凝固。
费尔曼、博林和卡尔西,三位身经百战的大骑士,正围坐在一张积满灰尘的橡木长桌旁。
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桌子中央的物品上——那是他们从黑松林找到的证物:一架结构奇特的木製飞鸟模型,以及几卷从铁匠铺里找到的、绘製著精密飞行器构造的图纸。
“错不了!你们自己看!”卡尔西一拳砸在桌面上,桌面因巨力而震颤,那只木鸟也隨之跳动了一下。
他的脸上混合著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:一种是源於未知的深深恐惧,另一种则是发现了“真相”后的病態亢奋。
他怎能不害怕?他现在可是被捲入到一场极有可能摧毁王国的阴谋之中,他隨时都有可能光荣牺牲。
他怎能不亢奋!?一想到他的名字也可以在击败那个法师之后,长久传唱下去,他就激动的不能再激动了。
他指著图纸,唾沫横飞:“看这翅膀,看这鬼画符一样的线条!普通人能想出这个?”
“这就是他们想顛覆王国的证据!”
博林没有搭理他,那个飞机图纸他看了好多遍了,他更在意的是那个飞机玩具。
博林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飞机玩具,仿佛那上面有灼人的温度,轻轻一推,飞机玩具就在空中滑翔盘旋!
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声音乾涩地喃喃道:“是这样的,是这样的。他们果真是要顛覆王国的秩序!”
“可是……”博林声音越来越低,他看向了费尔曼。
他內心的震撼无以復加,这种超乎想像的精密工艺让他本能地感到畏惧。
更重要的是……
“这不是证据,这只是我们推断的正確的证明。”费尔曼开口了,他眉头紧锁,“这才是法师最阴险的地方。”
费尔曼的声音冷得像冰块,他打断了同伴的惊嘆,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核心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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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圣光的律法,我们不可以用这个指正他们造反,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”
他思考的路径更为深远:“哪怕他还在教普通人这些歪门邪道。他想用这些小玩意儿,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能飞。可是我们依旧没有办法直接出手!”
出手,就是对教廷的挑衅!
可恶,该死的圣光教廷,在任何时候都不跟他们这些骑士站在同一条战线上!
他们难道不知道吗!?没了王国,教廷什么都不是!
只有王国才是人类唯一的归属!
还有那些邪恶的法师!
总是试图顛覆秩序!
“可那个该死的法师,把证据藏得太隱秘,太好了!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!”卡尔西出声反驳:“我们难道就要这样明知道他们是妄图顛覆王国的罪恶之徒,还要什么都不做吗!?”
“这样,我们还配当骑士吗!?”
“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!別再浪费时间在找证据上了。”费尔曼站起身,在大厅中来回踱步,语气不容置疑,“真正的骑士,是不会因为证据而熟手就擒的,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精灵就是法师,那个精灵掌控著一切,他散布阴谋,那么我们直接杀死他就好了!”
“可上哪儿找去?”卡尔西提出了最实际的困难,“他跟个鬼魂似的,我们连他住哪个房间都摸不清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博林皱了皱眉:“正面搏斗的话,我们真的能打的过精灵吗?”
“是啊,那可是精灵,优雅高贵的精灵。”卡尔西的心情也越发沉重。
“你们还是骑士吗!?我们可是骑士,为了正义和荣誉而战的骑士!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还斤斤计较!?”
“正面打不过就偷袭,即便是真的打不过,也要拼死一搏!他可是杀了禿头的仇人!不报仇,不豁出性命去击破他的阴谋,我们还算是骑士!?”
“別做梦了!”费尔曼瞪了两个人一眼“至於说不知道他在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