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空地外的一处缓坡上,戴蒙·戴恩公爵骑在那神骏的黑马上,注视著下方待宰的人群。
边疆地的领主们,罗伊·培克伯爵、罗兰·塔利伯爵、约德·庞洛斯爵士等,簇拥在他身旁,神色各异。
“公爵,已经围住了。”负责指挥此次行动民兵的罗兰·塔利伯爵说道。
他是在凌晨时分才接到这清洗命令,此刻脸色並不轻鬆。
戴蒙微微侧头,嘴角带著难以捉摸的笑意:“塔利伯爵,世人都说你们塔利练兵很厉害?”
“正好,看看你训练了十几日的这些民兵,成色如何。”
罗兰伯爵勉强点头。
这些临时徵召的贫民,只经过了最基础的队列和长枪训练,发了一身衣、一桿简陋长枪和一面木盾,手臂缠上白布以作识別。
他不奢望这些民兵能有什么优异表现,只求在后方风暴地军队的压阵下不要一触即溃。
或许,杀戮才是最好的练兵方法。
“吹號。”戴蒙下令。
呜!呜!呜!
低沉而苍凉的號角声划破寒冷的空气。
隱藏在风暴地军队后方的那两千余名民兵,在那些军官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,开始机械般向前移动。
他们的脚步杂乱,队伍参差不齐,一张张年轻的或饱经风霜的脸上带著恐惧和茫然。
“动起来!你们这些该死的懒虫!记住老子教你们的!”一个脸上带著刀疤、显然是老兵出身的军官,在自己阵列中来回奔跑,唾沫横飞地咆哮著,“就这么往前走!”
“举好你们的破盾!把枪给老子端平!听到命令就往前刺!简单得很!”
他的目光凶狠地扫过队伍,盯住几个双腿明显在发抖的年轻民兵,残忍地补充道:“都给我听清楚了!
“谁敢后退一步,或是转身逃跑,不用等对面的人动手,老子就先剁了他的脚!”
“想活命,就他妈的给我往前!”
威胁比鼓励更有效。民兵们在一片压抑的喘息和武器的碰撞声中,缓慢而坚定地形成了稀疏的包围圈,向著空地中央那些手无寸铁的暴徒们压去。
空地上的百夫长和伍长们,最后的希望隨著那號角声还有民兵阵列的逼近而彻底粉碎,那怕是头猪也清楚对面想干什么了!
“操他妈的!”
“他们不是来授职的!”
“他们是来要我们命的!”一个性急的伍长崩溃地大喊,彻底点燃了恐慌的炸药桶。
“他们要干什么?!”
“杀人了!他们要杀了我们!”
“狗日的罗伊!狗屁的公爵!老子早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!”
“跑啊!”
人群彻底炸开,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试图冲向包围圈的薄弱处,但立刻被外围风暴地士兵精准而冷酷的箭雨射倒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葛朗德的心沉到了冰点,但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。“別乱!聚拢!背靠背围成圈!”
葛朗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,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突出,“他们没有盔甲!”
“等他们靠近,抢他们的武器!才有活路!”
他的冷静起到了一些作用,几十个核心手下和一些慌不择路的人下意识地向他靠拢,勉强挤成一个紧缩的圆阵。
但更多的人已经完全失控,四散奔逃的结果就是被逐一射杀或很快被民兵的枪阵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