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的暖气好像坏了,体感温度失控般地升高。
短暂的沉默后,盛以承开了口。
“月见,你还会相信我吗?”
宁月见诧异。
这是什么问题?
宁月见没有回答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他说的话她刚开始都会信,可当被证实那些是谎言与欺骗时,也会显得她格外愚蠢。
盛以承脸上的笑意变得苦涩。
“我对许施苒离开精神病院的事情毫不知情,而且,沈院长对我说了谎,他骗我说许施苒一直在住院,只是不想见我。”
盛以承必须坦**地承认他的失误。
只有这样,才能将横亘在他和宁月见之间的重重误会一层一层地解开。
“啊?”宁月见目中的不解之色更加深厚。
盛以承输出的信息量太大,她一时难以处理。
“月见,我保证当时将许施苒送来时,交代得很清楚。许施苒病情稳定前,无法出院。”盛以承语气无比真挚,“可是,这毕竟不是丰南。”
他望着宁月见洇着水雾的双眼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我的手……伸不了这么长。”
这话无奈,但也是事实。
他不敢想,如果这次绑架事件没有老余鼎力相助,他还能不能见到活着的宁月见。
宁月见摇摇头,回想起当初沈院长的话。
许施苒是面诊的病人,是自由的,根本不需要住院……
字字句句,都显示是盛以承骗了她。
当时的她对此也深信不疑。
可是,她望进盛以承的眼睛里,只感受到一股潮湿的真诚。
他不像在说谎。
“那……为什么许施苒还能逍遥自在地在外面……为什么沈院长要说那些话……他是哥哥的朋友……”宁月见语无伦次,脑子很乱。
许施苒嚣张得意,沈文澜温和从容,裴霁宣镇定自若……
三张脸带着不同的表情在宁月见的脑海中一一浮现。
一瞬间,宁月见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“哥哥?”
几乎可以确定了。
只有裴霁宣能做到这件事!
她皱紧眉头,不可置信地看向盛以承,嘴里喃喃说道:“难道是哥哥?可是为什么呢?他为什么要放过害了我的许施苒……”
一直以来,哥哥都表现得处处为她着想,事事以她的感受为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