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宁月见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情况。
毕竟裴霁宣也能感受得到,宁月见对自己,没有掺杂一丝多余的情愫。
她只当自己是哥哥。
但是从今天起,他不要再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了。
“月见。”裴霁宣清亮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。”
等了一会儿,宁月见没有反应。
她裹着医院的白色被子,像一个布偶娃娃,充满破碎感。
于是盛以承没有回头,只是沉着的声音压抑着怒火,黯声道:“她现在似乎不想听你说话。”
“盛以承,这是我和月见之间的事,烦请你回避一下!”
“她是病人!”盛以承眼眸森然。
“月见,我们聊聊好吗?”裴霁宣干脆绕到病床的另一边,直接对宁月见说。
现在是最好的时机。
宁月见才经历一场劫难,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,他需要陪伴。
而在这二十个小时的时间里,裴霁宣知道盛以承为了支付赎金,动用了盛势集团的现金,于是趁这个机会,和裴国忠一起,给予盛势集团沉痛一击。
虽然这招阴险,但很有效不是吗?
很快,盛以承就会一无所有。
能给宁月见幸福的,只有他了。
想到这儿,裴霁宣眼底有些湿润。
他半蹲下身,伏在床边,抓住宁月见的左手。
宁月见像触电一般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。
“别!我不想听!”宁月见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。
“月见……我可以解释的。”裴霁宣了脸色瞬间暗了下来,他迫切地喊道,“其实我才是爷爷收养的,我和裴家没有血缘关系,我可以爱你的!”
哪怕捂着耳朵,宁月见还是听到了这句话。
“你走!你走!”
被子里传出宁月见瓮声瓮气的怒吼。
盛以承冷眸看向裴霁宣,清寒的语气带着怒意,“她叫你滚出去!”
裴霁宣脸色顿时难堪,恨恨地剜了盛以承一眼。
“不要挑战我。”盛以承再次沉哑开口。
“盛以承,你也走!”被子里再度传出声音,“我想一个人静静,求你们了!”
裴霁宣轻笑一声。
盛以承愣了几秒,还是尊重了宁月见。
他起身,伸手拽着裴霁宣的衣领,将他也拽出了病房。
门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