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
一个王家的门生,都察院的左都御史,立刻跳了出来。
“岳凉!你官居御史,不思为国分忧,竟在此无端构陷朝廷重臣,是何居心!”
“王大人为国操劳三十载,劳苦功高,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污衊!”
“陛下!请治岳凉狂悖之罪!”
立刻有数名官员跟著出列附和。
“请陛下治罪!”
“请陛下治罪!”
声浪,一波接著一波。
岳凉站在风暴的中心,岿然不动。
他等他们说完。
然后,他才重新开口。
“太康二年,西城兵马司营房修缮,预算三万两,实支一万五千两。其中差额,经工部员外郎李四之手,流入王大学士內侄王愷的商號。”
他没有理会那些叫囂,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左都御史还想再说。
龙椅上的太乐帝,发话了。
“让他说下去。”
皇帝的声音很冷。
叫囂的官员们,脖子一缩,退了回去。
王甫的脸色,终於有了一丝变化。
岳凉继续说道。
“太康三年,漕运码头修缮,预算二十万两。工程,由王愷的营造厂承接。工程尚未过半,二十万两银子,已尽数拨付。”
“据臣查证,其中至少有十万两,並未用於工程,而是被王愷挪用,在江南购置了三百顷良田。”
“而这项工程的批覆,经手人,正是王甫,王大学士。”
“王甫!”
太乐帝念出了这个名字。
“你作何解释。”
王甫出列,对著龙椅深深一躬。
“陛下,此乃血口喷人。”
“岳凉所言,毫无根据。仅凭道听途说,就敢污衊老臣。”
“至於漕运工程,老臣只负责批阅公文,具体执行皆由下属办理,其中若有差池,老臣確有失察之责,但绝无贪墨之举。”
他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。
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尽显一个老牌政客的狡猾。
“是吗。”
岳凉从怀中,取出了那份供状。
“这是工部员外郎李四地供状。”
他將供状高高举起。
“上面,详细记录了王甫大学士,是如何一步步,將工部当成自家钱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