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开!本夫人要面圣伸冤!谁敢拦我,我就死在这里!”
一道女声,尖锐又决绝。
萧玦尘眼底掠过冷光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
片刻,一个身穿素色衣裙的女子,在侍卫的注视下,一步步走进大殿。
她面容憔悴,嘴唇苍白,唯独那双眼睛,平静得如同冰封的湖面,不见波澜。
正是温景明的正妻,杜氏。
她没有哭闹,对著御座上的天子,行了个標准至极的万福礼。
接著,双手高高举起一个半旧的木匣。
“陛下,民妇杜氏,为夫伸冤,此匣之內,皆是铁证。”
太监立刻上前,將木匣呈上。
杜氏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,每个字都像淬了冰。
“木匣之內,是李文渊多年来写给民妇的淫诗艷词,共计三十七封。”
她顿了顿,视线像锥子一样,扎在已经面无人色的李文渊身上。
“另有一本秘密帐册,详细记录了他每次借『探望之名,来府中行苟且之事后,赏赐的钱財物件。”
“小到金釵首饰,大到田庄地契,无一遗漏。”
她的声音毫无波澜,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事。
“最关键的证物,是这枚玉佩。”
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温润古玉,高高举起。
“此玉,乃李家祖传,本该供奉於祠堂。是他哄骗民妇生下所谓的『长子后,亲手所赠,说是给李家长孙的信物!”
“玉佩底部,就刻著他李文渊的私印!请陛下验看!”
玉佩一出,再无狡辩余地!
李文渊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,彻底软成了一滩烂泥。
萧玦尘拿起帐册,隨意翻了翻,目光在其中一页顿住。
他看向瘫在地上的李文渊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。
“李大学士。”
“这帐上记著,你每年都要给东宫太子太傅王献之,送三千两『冰敬和五千两『炭敬。”
他的嗓音陡然转冷。
“这又是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