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『家妹正好无事,不如就陪夫人走这一趟。”
“若真是误会,也好做个见证,免得再起波澜。”
“好!”
齐嫣然只吐出一个字。
她没有质问,没有怀疑,没有求证。
她只是转过身,迈开脚步,朝著自家的府邸方向走去。
她的背挺得笔直如剑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带著一股决绝的、要將一切碾碎的杀气。
封泽萱推著轮椅,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。
一幅奇景,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演。
京城女首富在前方开路,身后跟著新科探郎和他“病弱的妹妹”。
更远处,一群珠光宝气的贵妇们,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的木偶,悄无声息地远远跟隨著。
这支史上最豪华的“吃瓜围观团”,默契地保持著令人窒息的静默。
他们將这条繁华大街,走出了送葬的肃杀。
穿过两条街。
街的尽头,齐府的朱漆大门在日光下熠熠生辉,威严煊赫。
而在它正对面,仅隔著一条宽阔的青石主路,静静矗立著那座白墙灰瓦的两进宅院。
门窗紧闭,墙角爬满青苔,像一座被繁华遗忘的坟墓。
一边,是她用十年血泪青春支撑起的荣耀帝国。
一边,是他藏了十年卑劣谎言的无耻囚笼。
天堂与地狱,一街之隔。
齐嫣然停下脚步。
她死死地盯著那扇紧闭的大门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要將十年的委屈、思念、悲愤与此刻滔天的恨意,一併碾碎在胸腔里。
良久。
她缓缓转过头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对著自家府门前早已注意到这边动静、正探头探脑的护院头子,吐出几个字。
“王大,带人过来。”
“夫人?”
那名叫王大的护院头子小跑过来,满脸困惑。
齐嫣然没有看他。
她抬起一只手,纤纤玉指直直指向那座死寂的宅院。
一字一顿,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撞开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