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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事蒙尘(第3页)

李寅前脚刚出门,殿门前一小太监不知从何处迎了上来,轻声问:“干爹,咱就这么走了?”

“不走等着主子赶人?”

“那,太子妃娘娘那边儿?”

“瞎说什么个劲儿!太子妃娘娘关心太子殿下天经地义,有咱什么事?”李寅一听这话,脸色微变,忙捂住那小太监的嘴,恶狠狠觑了他一眼,缩着脑袋四下张望后压着尖嗓道:“你且记住,谁的礼能收,谁的不能收;事儿怎么办得滴水不漏,万不可落人口实。瞧仔细了谁才是说话管用的主子,这些个凹糟事里头,保住你这条小命才是顶顶重要的。”

李寅瞧他耷拉着脑袋不吱声儿,叹了口气又道:“盛儿,咱是收了礼,事儿咱也办了,至于主子去与不去,那不是咱该操心的。这红墙里头的贵人们,心眼儿可不见得比咱少。”

所谓伴君如伴虎,承德帝外强中干,疑心却重。李寅这人虽贪利,却知进退,惜小命,是个可以拿捏的。

小盛子这孩子实心眼儿,李寅可不傻。

别说而今太子妃母族失势,就单论她给的那些个物什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。且不论宋贵妃肚子里的是皇子还是公主,而今太子归,往后这宫里谁说了算,还不见得,何必因这蝇头小利上赶着碰一脸灰。

小盛子闷声应道:“儿子明白了。”

*

天渐凉,殿里燃着银霜炭,烘得人暖洋洋的。不一会儿,谢祈安便倚在矮榻上睡沉了。

文容前脚刚关上门窗,外头看门的太监后脚便掀帘来禀,说是沈将军侯在外边。

谢祈安迷瞪睁开眼,哑声问:“何事?”

文容答:“殿下,沈将军求见。”

谢祈安还未来得及说个不字,外头那位活爹已耐不住性子,兀自掀帘迈步跨了进来。

沈长策笑问:“哟,殿下屋里头这般暖和,倒叫在下在外头吹风!”

秋意渐浓,天儿也跟着奔凉了下来。这般早晚凉怪节气,于习武之人来说不算什么,于谢祈安这药罐子沾染上半点风寒便能致命。

不知怎的,沈长策就想逗逗这位大燕的新储贵人。

谢祈安也不恼,饶有兴致地瞧着他,换了声儿问:“将军不请自来,怎么反倒怪起孤来了?”

“你倒是适应得快。”沈长策迎上谢祈安直勾勾的眼神,面上不显,心中竟有些不好意思。

入太子居所,未得诏而擅闯之,就是杀头也不为过。

再说了,她实在生的好看。

沈长策安慰着自己,待脑子洗得差不多也未答个所以然来,谢祈安瞧他那笨拙样,心中顿生戏谑之意。遣退了殿内下人,谢祈安逗他,“数日未见,将军倒消减了不少,总不能是日日念着孤,夜不能寐吧?”

沈长策龇牙一笑,随手将长剑往桌上一撂,一屁股坐在了茶桌上,抿了口暖茶道:“殿下哪里话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日日思君不见君。”

“偷读了两本书,真当自己是个文人不成?”谢祈安替他添了新茶,温声笑道:“叫旁人听了,当真要以为吾同你厮混一处去。”

沈长策抬手挡了她的茶,全然不理会她的挖苦,“哪儿能啊,亵渎太子殿下可是死罪!”

谢祈安叹道:“孤以为将军早将凡人生死看惯了的。”

沈长策摆摆脑袋,说:“人生可贵,平白送了命去岂不可惜?何况有美人若此,在下哪儿舍得撇殿下一人撒手西去呐!”

谢祈安扯远了矮凳,扯了扯嘴角,“不过蒲柳之姿,将军也是不挑食。”

两人对面而坐,却相隔甚远,沈长策蹙眉问:“坐这远?我能吃了你不成?”

“将军正当血气方刚的好年岁,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。”谢祈安说着从腰间取下上回从沈长策那儿缴来的玉珏,扣在了白玉桌上,似笑非笑道:“届时,孤往何处哭去?”

沈长策字字句句落在谢祈安身上好比铁拳砸棉花,招招听不着响,句句能把天儿聊死。

谢祈安将玉珏推至沈长策跟前,说:“斯人已逝,今物归原主,自此旧事埋尘,还望将军莫要再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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